熟稔的伙伴们分开的冒险者们。
这样的冒险者们在最后所追求的安息,竟然是由怪物送自己最后一程,说来也很讽刺。
「大家真的为了这件事吵得非常凶。在没有人知道的状况下形单影只地孤独死去;或者,尽管对象是怪物,却能够让美丽的女子握着自己的手直到最后一刻,心怀哀矜送自己最后一程,两者到底孰优孰劣。」
形单影只地孤独死去,或是虽然最后会变成怪物的养分,却能够让美女送自己最后一程,安心上路。
原来如此,这样听起来好像也无法一口咬定她的存在就是恶了。
……不过无论如何,前提都得是这个安乐王女没有坏心的黑暗面才能成立。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安乐王女,开口问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些人都怎么了?他们到底是在怎样的状况下死去?」
被我这么一问,安乐王女表示:
「大家往生的时候,表情都相当安祥。」
言词十分淡然的她,露出看起来随时都会哭出来,像是要笑着流泪的表情。
「你和之前来到这里的冒险者们好像不太一样呢。」
安乐王女对我怅然一笑。
「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理由,是杀害你们人类。」
接着没有辩解,斩钉截铁地对我说出自己的存在理由。
「你的内心似乎相当坚强……呐,拜托你这种事情其实我的心里也非常痛苦,觉得很过意不去……」
身体微微颤抖的她……
「不过,为了我最喜欢的人类……你可以除掉我吗?」
露出困惑的苦笑,如此拜托我。
糟糕,这是怎样?
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心灵纯洁的怪物吧?
以前阿克娅在净化一个名叫基尔的巫妖时,他也是主动表示想去心爱的人身边,自愿被净化。
这个安乐王女现在也因为不想继续加害人类,而拜托我除掉她。
不过先等一下,快回想起安乐少女。
对付那个家伙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一开始我还不是三两下就被骗了。
那个时候能够除掉她,真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幸运罢了。
如果就那样置之不理的话,现在一定还有许多旅行者受害吧。
「不可以,你又不是因为病到很难过而受苦受难,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生命!听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不需要的东西。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只有不死怪物和恶魔!怪物当中,也是有好吃的、可爱的,还有像你这种心地善良的!就连尼特都活得好好的,心地善良的你没有任何理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阿克娅牵起安乐王女的手,突然滔滔不绝地这么说。
面对这样的阿克娅,安乐王女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就是说啊,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不如说,一般而言,安乐少女都被当成是退休的冒险者们最后所能找到的安息之地。与其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于痛苦的疾病,当然是有人送自己最后一程,在没有病痛与苦楚的状态下迎接最后一刻比较好,肯定任何人都这么觉得。而且来找身为安乐少女的上位种的你送自己最后一程是个人行为,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就连惠惠也握住安乐王女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身体。
「我……我可以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安乐王女露出迷惘的表情,抬头看着她们两个。
唯有达克妮丝一个人来回看着我和安乐王女,露出伤脑筋的表情。
这个光景完全和过去在红魔之里附近见过的一样。
好烦喔,感觉就连拿这个东西出来用都会被她们抗议。
「呐,和真。关于这个安乐王女,该怎么说呢……」
达克妮丝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我手上的东西,整个人僵住。
「你、你这个家伙,那是……」
我特地借来的东西,是感应到谎言就会发出声响的,我们也面对过好几次的那个魔道具。
看见我拿着那个东西一点一点逼近安乐王女,达克妮丝显得有点退避三舍。
身为一个冒险者,我只是毫不松懈地准备判别对方的真面目罢了,她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喂,不准露出那种眼神,就算是我也会受伤好吗?」
或许是察觉到我们这样的对话了吧,阿克娅和惠惠看着我说:
「呐,和真,你手上拿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我们经常看到的那个会叮叮作响的东西对吧?我看过那个东西喔。」
「和、和真?你该不会是在这个状况下还怀疑她吧?不用特地拿那种东西出来也没关系吧……」
和达克妮丝一样有点退缩的两人对我投以「这个家伙是认真的吗」的眼神时,安乐王女显得有点呆愣,毫无防备地歪着头。
「那到底是什么?」
我对看起来真心感到疑惑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