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故事就开始了。」
这是有关年纪还小的惠惠,把邪神沃芭克的封印当成玩具玩,然后解开了的故事。
突然,漆黑的巨大魔兽现身了。
也就是力量遭到封印之前的点仔袭击了惠惠。
那个时候,使用爆裂魔法救了惠惠的,似乎就是那个沃芭克。
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的爆裂魔法在惠惠心里留下鲜明的印象。当时,她就决定了自己的梦想。
那个大姐姐真是有够会找麻烦。
终于,经过了长久的岁月之后,惠惠学会了爆裂魔法。
学会了魔法,被认可为独当一面的红魔族之后,惠惠为了答谢当时救了她的人……
同时,也为了向恩人报告自己学会了恩人教她的爆裂魔法,而决定踏上旅途,寻找那个恩人。
然而——
「我真是个忘恩负义到了极点的人。居然亲手加害救了自己的恩人。」
在黑暗之中,惠惠的独白没有停歇。
深陷在自责的情绪之中的惠惠,看起来非常脆弱,简直就像是随时会消失似的。
「……我有告诉过你,我在自己的故乡时,是个足不出户的尼特吗?」
听我突然说出这种话,惠惠不经意地转过头来。
「有啊,这件事我听过好几次了。那又……」
惠惠的话还没说完。
「事关忘恩负义的话,任何人都比不上我。因为父母付了昂贵的学费让我去上私立高中,我却几乎没去过学校。一开始只是稍微旷课而已。因为周末两天都熬夜打电动,结果星期一想睡到觉得很忧郁。所以,我就利用父母都在上班这一点,偷偷翘课待在家里。」
我决定将之前从来没要对任何人说过的灿烂经历告诉她。
「一开始,我原本只打算休息一天。后来,变成差不多每个月就会这样翘一天课,又变成每个星期一都旷课。最后,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去学校了。」
仔细想想,这样真的很鬼扯。
我原本下定决心要在国中毕业之后就要脱离茧居族的行列,却也没能实现。
早上假装去上学,然后抓准父母都出门上班去了之后再次回到家里。
然后再打电话到学校去随便胡扯些理由,翘课在家打电动。
终于,学校联络了家长,导致这件事曝光之后,无论父母说什么都说服不了我,没多久之后,我就变回自甘堕落的茧居族了。
「你说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一开始解除沃芭克的封印的也是你对吧?然后,沃芭克的另外半个自己攻击你,于是她救了你,还教你魔法。这样根本是自导自演好吗。我认识的小混混冒险者也经常用这招。」
我对愣住的惠惠说:
「你是帮她解除封印的恩人,而她阻止了突然攻击你的另外半个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不算是对你有恩……如果你为这种事情而苦恼的话,我又该拿什么脸去见我的父母啊?」
不过,就算想见,我也已经见不到我的父母就是了。
「所以……该怎么说呢。说到忘恩负义度的话,没有人能够和我并驾齐驱。然而却看到没必要苦恼的你闷闷不乐的话,这种时候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是个夸张到不行的浑球。所以,就是……」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还是不断像这样找话说。这时,原本乖乖听着的惠惠忍不住对这样的我「噗」地笑了声。
她接着把脸埋进我的胸膛,不停抖动肩膀,憋笑了好一阵子。
「……你是怎样?我好歹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安慰你耶,你现在是怎样?我明明连这么丢脸的过去都告诉你了,你还真的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把和真当成笑话啦。只是觉得,你的父母有这样的儿子真的很可怜,又觉得你一脸认真地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安慰我真的很好笑。」
这个混帐!
「抱歉喔,我不应该做这种不擅长的事情啦!你搞清楚喔,你把自己弄得好像是个悲剧女主角的模样,但最可怜的是我喔!你只是为了疗愈自己的心伤就自暴自弃地跑来我的房间,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啊?」
我嘀嘀咕咕地抱怨个没完,肩膀依然在抖动的惠惠擦了擦眼泪,对这样的我说:
「不然,我们现在开始继续啊?」
「我我我、我才不要!虽然外面说我是垃圾真、人渣真之类的,用没凭没据的蔑称诋毁我,但是我才没有垃圾到会在人家正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呢!」
听我如此逞强,惠惠似乎找回了自己的步调,咯咯娇笑了一下。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感到可惜的样子,在黑暗之中带着发光的红眼对我这么说。
「……这样说好了,等到你的心中完全没有对那个大姐姐的歉疚,纯粹只是想和我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就是了。」
正当我觉得自己说不定错失了良机,而说出这种为时已晚的补充时,惠惠的肩膀抖得更大力了。
「这样啊。那么,等那个时候到来,我会再来你的房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