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布世界的恶意。
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在异世界,我都在一直逃避这些东西。
与其选择面对,我选择了放弃思考甘愿被骗。
关于未来,我当时只是默默觉得会从师傅那里继承道场,一边继续自己的弓道修炼,一边学习如何教导他人弓道。
结婚,也是到了适当的年龄会随便和哪个人结。
当然也没有具体的人物画像。
我心中对未来的想法很模糊、很肤浅,想着道场要是不行,那就在当地的机关当个公务员。
我想象不到自己为了出人头地与同事竞争的样子,也觉得这不适合自己。
我觉得政治不是想一想就能改变的东西,只是知道没用,只是看到也没用。
这既没有思考的意义,也不是并非天才的我该做的事情。
我的人生只要有弓和兴趣爱好就够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这一点,就算在来到异世界后也没有改变。
我最初以为自己只是在逃避去思考那些困难的问题,但在有过研究世界历史与魔法构成的经历之后,才知道并不对。
在这个欲望横行的世界里,我不是一次两次面对冒险者,或者说商人的恶意与计谋了。
而每次我虽然做出了应对,却都采用了把问题的本质放着不管的半吊子方法。
或者交给了巴他们。
在齐格的大商人伦布朗特先生的家人被『咒病』侵袭的时候,我曾瞥见到令人生畏的憎恶一角,却没怎么在意过事情的元凶是谁。
比起那个,我倒更觉得『咒病』这种存在本身更为可怕。
只是觉得不该有人被这种东西杀死。
我在小的时候,在病院里是被单独看护的虚弱儿童,所以不能原谅疾病——而且还是人造产物给某人带来不幸。
化作变异体的伊鲁姆刚德在罗兹嘉尔德暴动的时候,我也没正经面对过他。毕竟就像一个脑袋有病的家伙故意来找茬一样。
如果一个造成不了威胁的对手与我敌对,那我也只会反射性地处理,就如同不会去关注事件的背景板一样。
毕竟,这种粘稠、恶心的东西,谁也不会想碰吧?
能办到的话,肯定是想视而不见地生活下去。
如果我能更早地下定决心,各种事情的结局是否会改变。
——我的心中也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明明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早已明白这是多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环——她看向我的眼神,与恶意相似。」
里面包含着复杂的情感。
虽说是恶意,但又不仅如此。
因为其中还包含着畏惧和善意。
不过,确实也有恶意。
这种奇特的氛围、或者说压力,回想起来和女神对我下命令的时候,以及和魔将洛娜、魔王泽夫初次见面时候的感觉相似。
没错,这也是似乎在扼杀什么的眼神。
总而言之,是沉重、让人难以承受的眼神。
终于在亚空也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我明白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
「……所以,我不会让环从亚空出去。我会让她成为死守亚空的从者。」
这样一来,她对我的恶意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契约也签订了。
我打算平常就让她管理神社和其他神殿,这么做一石二鸟。
而且,这也是我在通过学习强化自己之后必须跨越的最初的难关。
「……好了,出发吧。」
在这起始之地,我下定了决心。
◇◆◇◆◇
原本只是被巴他们半强硬性地拖上战场,但确实对我放出杀气袭击过来的女性——环,现在正在宴会会场上东奔西走。
她与在场的亚空的人们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明明结束契约还没多久,身体也是新的,她还真是精力旺盛。
她多次说过自己只是一介新人,待人接物方面一直贯彻着谦卑的低姿态,看不出和杀气有任何联系。
这种陡变的态度,让我差点就忘记不久前和她的战斗……或者说是测试吧。
该说这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吗。
好像又有点不对。
——总而言之,现在是我和环定下契约的不久之后。
在刚建好的宽阔神社院落内,我们正在尽情地赏花。
开怀畅饮的喧闹声与歌声不绝于耳。
一开始担心在祭祀神明的神殿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