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随后笔直朝某个方向跳跃前进。
这附近的魔物似乎多是能够某种程度上明白对手好不好惹的家伙,我没怎么战斗,不到一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记得确实是这附近吧。」
放眼望去,赤褐色的大地一直延伸到天边。
这里是我的异世界生活开始的地方。
一片不毛之地。
而即使是这样的世界尽头,对现在的我来说也可在短时间内来去自如。
这一事实,让我觉得好笑。
「回想起来,只是弹指一瞬啊。」
我喃喃自语。
来到异世界后,我被上位龙的蜃还有黑蜘蛛袭击,不知怎的让两人成为了从者,甚至还获得了亚空这种地方。
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改变,保持着本性走到了今天。
……但是不对。
我变了。
不知何时改变了。
至少与还在日本的时候相比,我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如果有人与我为敌,盯上我的性命,那么遭到反击也无可厚非,即使因此夺去对手性命也无可奈何。
这种程度的想法还算寻常。
现在的我不同了。
夺人性命已经让我觉得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明明一开始只是朝着明确对我抱有杀意的对手才会这样。
不久前是心怀战斗意志站在战场上的所有人。
而现在,恐怕是所有的生命。
我开始觉得互相掠夺、弱肉强食是自然的道理。
因为无论是人族还是亚人,只要活着,就要为了求生不断夺取其他性命。
我甚至感到,无论是冒险者贪求物欲杀害魔物,还是魔物涌进街道屠杀居民,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还在日本当高中生的我,肯定不会如此轻贱性命。
……我是这么想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变异体袭击罗兹嘉尔德的时候?
还是因为没办法违抗女神的意志,被送到利米亚王国的王都战斗的时候?
还是拜访包含魔族在内的各个国家的时候?
不知道。
说不定,说不定是在我明明能和亚空里被当作家畜饲养的牛和羊对话,却变得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它们的时候吧。
不过,我明显感到自己发生变化,还是在利米亚和响学姐对话不久之后。
在利米亚担任勇者的音无响学姐,和我同乡,是来自日本的转移者。
在和她对话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自己对战斗和生命的看法,恐怕和大多数士兵的看法完全不同。当然,学姐也是一样。
老实说,我感觉自己心中名为道德的东西,似乎无比浅薄。
是人为了群居才发明的借口,或者是弱者创造出的为了说服强者的道具。
好可怕。
过去本该觉得正确的道德或生命观,实际上完全没能渗透进自己的心里,有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不知是否因此,我感觉最近独自思考的机会变多了。
虽然与商会或亚空有关的事情我会和巴他们商量之后再决定,但自己的事不一样。
自己要如何选择,并不是能和谁商量的事。
自己的事,应该要自己决定。
他人的意志,不管是谁的都没有必要。
不应该有这个必要。
「如果原因真的是杀太多了,那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没办法解决吧。」
因为太过习惯杀戮,到了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的程度,那就已经太迟了。而我已经发展到了这种阶段。
「不过,又不是不能表现得普通。只在表面扮成一个拥有常识的人类还是行得通的,这问题就先算了吧。」
就算我再怎么感觉不到生命的价值,也能装作认为生命很重要。
交往很深的对象暂且不提,大部分人只通过交谈看不出什么纰漏。
「另一个问题更严重啊。因为不再只和我一个人有关了,这边要更棘手。」
在我反思自己时,注意到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有意地对『某个东西』视而不见。
既有一部分是无意识的,也有一部分是故意如此。
简单来说,这症状很严重。
我……
「在不断逃避恶意这种东西。」
他人朝自己释放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