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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差不多够了。就算我拥有以前的记忆,跟你今天来访的理由又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如此,就无法说明你对少主——也就是洒家主人的警戒心出自何处呐。你在提防洒家查看你的记忆,也是因为这个吧。」
「对雷道的警戒心?你在说什么?」
「在少主的记忆中,你明显对少主保持着过剩的警戒。还没听懂吗?这就是洒家调查阿兹玛和多玛记忆的契机呐。洒家会怀疑,全是因为你的态度。」
巴静静地说到。
另一边,硫卡听见巴说到『少主的记忆中』时,脸上明显表露出惊讶。但这种变化很快消失,她的表情又取回原来的自信。
「呼呼,少主的记忆?你受到雷道的支配,又怎能看到自己主人的记忆?何必虚张声势。」
「……洒家和少主的关系有点特殊哦?少主毫不吝惜自己的记忆,向洒家全部展现了出来呐。算了,既然你都说到了这种程度,那就没有确认的必要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略有改变。
不对,是巴的态度变了。
「毫不吝惜地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记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愚蠢之人。而且在我看来,雷道根本不会有那种会让他人窥视记忆的想法。」
「呼,你又懂少主什么。看到他们两个,却选择支持响,跟你这种人估计说什么都没用。」
「……难道说,真有这种会给从者看记忆的荒谬主人?」
硫卡虽然说的是主人,但对人族或人类这种拥有一定程度智力的种族个体来说,没有理由向其他人——尤其还是从属于自己的人展示记忆。
至少硫卡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才觉得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巴看起来就像亲耳听见了自己和雷道的对话一样。
对硫卡来说,雷道本身并没有多值得警戒。他不是擅长阴谋诡计的人,口才『应该』也没有好到能够把亲身经历客观地描述出来。
没错,应该。
硫卡注意到,自己思考的前提建立在了自身的愿望上。
雷道会展示记忆虽然令人难以相信,但正如巴所说,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你算错了呐。本想偷偷在背后行动,却轻易露出了马脚。硫卡,不用洒家多说了吧?洒家此行的目的,就是你的性命。」
「上位龙之间互相残杀?追随雷道已经让你疯狂到这种程度了吗,巴。」
巴听见硫卡的话后,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以她来说,这算是少见的狰狞笑容。
「说不定如此。那位大人拥有着如同麻药一般的魅力呐。」
「不管怎么想,这都是在形容勇者当中的一位吧?」
「所有人眼中的珍宝,受大众赞赏之物,反而没有使人为之狂热的力量。求取最大公约数的结果,无非只能选取最稳妥的道路。洒家的少主可说是一种反例呐,虽不能为万人接受,却能让一小部分人的灵魂深处为之疯狂,他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我完全看不出他有这种魅力呢。」
「洒家明白。所以你才选择和响联手,没错吧?让少主进入你秘藏的书库,向他介绍那种可疑的召唤仪式,也是因为你在警戒少主,想早点让少主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我只是觉得,仪式可能是他想要的东西而已呢……」
「你没有否定。那个仪式似乎相当独特,虽然分析尚未结束,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仪式。没想到你敢把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告诉少主呐。」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不过,那毫无疑问是只要支付代价,就一定能把受召唤者送回原本世界的仪式。」
「……哼。算了,这个问题不必问你。对刚刚转生的你们要说句抱歉了……得请你们再转生一次呐。偷偷摸摸的家伙变多,实在是碍眼。」
「你独自进入我的领域,还敢口出狂言?无论是我还是你,都几乎未曾在自己的领域中败北吧……『你们』?你刚刚说,『你们』?难道你——」
「阿兹玛是洒家,多玛是露特……动手的呐。这次的转生总算没有继承记忆。洒家和露特认为,你们上次的死法属于特殊情况。」
「竟然满不在乎地……雷道对这个世界来说,可是比女神更危险的存在,你和露特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吗?」
巴无言地把太刀对准硫卡。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可不会让你在我的领域中展开亚空间。我不会再犯索菲亚那时的失误。」
「真是可悲。洒家本来就没有使用亚空间的打算,很遗憾,对洒家来说,如今的你不值一哂。这只是令人烦心的杂事罢了。」
话音刚落,巴就朝身缠魔力的硫卡不同的方向挥了一刀。
这一击,把对巴发起攻击的果冻魔物一分为二。
果冻魔物原本无声且迅速地变化形态,酷似一只在捕食猎物瞬间时的裸海蝶——但甚至没能让巴移开视线,就成了刀下亡魂。
巴不再像过去一样,只凭蛮力挥舞刀刃。
至少从她的架势上能看出何为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