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族的主张,一句话概括就是对女神的否定,对她的报复——至少也是寻求自身待遇的改善。他们的行为是对这世界存续了数千年的基本社会制度的拒绝。」
「他们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可能就会灭亡。」
「你很偏向魔族那边呢。」
「我在一些地方见过,女神对他们的差别待遇实在是太残酷了。魔族为了幸存下去,做出这种行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嗯,这次发兵,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无法避免的选择吧。不过。」
「这样的话!」
「不对,真同学。现在已经太迟了。他们应该在被逼到绝境之前做些什么。为了让自己受人蔑视的情况多少有些改善,他们应该主动向人类寻求认同。以拿着武器战斗之外的方法。」
「这样做太没有道理了。」
明明是女神率先把魔族赶到那边去的吧。
「我姑且也看过魔族和人族的历史。当然,因为是人族这边的史料,所以应该会有些偏颇吧。不过,过去魔族对人族展现友好举动的例子并不多。而在这并不多的例子里,能够长时间持续的则是一个也没有。」
「历史。人族和魔族的历史吗。」
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对魔族来说,人族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地位,而且还在同一个宗教下团结一心,个体能力方面魔族也敌不过的对手哦?本来的话,进行战斗这种选择根本就不正常呢。」
「……说的也是。」
人族因为有女神的祝福,即使在魔力方面也强过魔族,与人族战斗应该没什么好处。
我越思考,越对魔族能和人族战斗到这种程度感到佩服。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直在进行战争,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忍受差别对待以及人族的打压吧。
「魔族与人族进行了数次战争,皆以败北告终。即使如此魔族依然没有改变做法。」
「……」
「明明应该有好几次机会。和其他亚人一样融入人族社会的机会。」
「唉?」
「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呢。对于太过庞大的对手,只凭自己的战力已经无能为力的话,那就融入进去,从内部改变对手。制造出自己人能够加入进去的空间,将对方同化。这不是少数派能够幸存下去相对现实的方法之一吗?」
「学姐是说,在人族社会里像奴隶一样活下去?」
「……即使从奴隶阶级开始,也能往上爬。但他们直到最后手中都拿着剑,不愿意放开。我虽然不打算灭绝他们,但不把他们逼到灭亡的边缘,恐怕无论是谁都不会认同这一结果吧。至少要把现在管理国家,组织军队的人,以及协助者们,全部……」
「认同……这不也是女神扭曲的思考造成的结果吗?」
那家伙但凡没有用她那愚蠢的思想玷污这个世界,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那个女神存在于这个世界,本身就已经是个问题了,终有一天不得不面对她。
因此……就算现在生活的人们多少会有些困扰,我也觉得根除女神在这个世界传播开的奇怪思想比较好。
「女神扭曲的思想吗。但这是整个世界信仰的宗教,不是绝对劣势的少数派能够靠武器改变的东西。」
「不这样做,难道要任人宰割吗?学姐是说,因为女神的教导不可能改变,所以魔族即使要被逼到濒临绝灭的地步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没有选择以奴隶的身份苟延残喘下去,即使受到更残酷的对待也是他们自找的。学姐你是这么想的吗?」
总感觉,很生气。
无论是谁,受到虐待不可能一句怨言不说。
以毫无道理的理由受到差别对待,会想要反抗也是理所当然吧。
在这种时候无法冷静地观察状况,没有思考未来的事情,没能选择更好的办法保障种族的存续——就算未能做到这些事,又有谁能责备他们?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理性行事,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我想着这些事,不禁对学姐说出这有些极端的反驳。
可是——
「没错。」
「唔!」
我还以为学姐会多少犹豫一下。
但学姐立刻做出了回答,让我无话可说。
「我刚才也说过。魔族和人族之间,已经太迟了。不结束这场战争,无论哪边都不会有未来。两者之间的憎恶已经积累得太深。即使在利米亚一直战斗过来的我也不例外。女神的教导、依赖她的现状、亚人歧视,还有其他所有的问题,只有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才能着手解决。木已成舟,对谁来说都是如此。」
「无论是谁?」
真的是这样?
与两方都有联系的葛叶商会,说不定能同时对两方造成影响吧?
……不对。在那之前,只要我赶紧让那只『害虫』反省一下,事情应该就能有很大的进展吧。
「无论是谁。即使是神也无能为力。魔族对夺去了自己亲人的人族,感到无比憎恨,这份憎恨在他们的心中逐渐成长,化为他们的刀刃。被魔族夺去了血亲的人族也是一样。这份负面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