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冰冷,毫无霸气。
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上的铃铛,在她转身时并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只是个装饰品。
「你,为什么……」
「你是谁?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这名女性似乎不记得伊鲁姆刚德了。
「是我啊!伊鲁姆刚德啊!利米亚的,霍普勒兹家的!以前,我去过好几次克琉涅翁的安斯兰特领地啊。你……不记得了吗?」
「唔!」
被叫做露利亚的女孩没有对伊鲁姆刚德或霍普勒兹做出反应,但在听到克琉涅翁时,突然浑身僵硬。
「我还记得,我们在阿加雷斯特的花田里玩耍……喂,露利亚,你干嘛!?为什么要走!」
看到露利亚露出明显的动摇神色,打算转身离去,伊鲁姆刚德大喊。
「我,我还有急事,失礼了!」
「等等啊!」
伊鲁姆刚德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动。
这一瞬间。她的身体大幅颤抖,胆怯的眼神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伊鲁姆刚德的其中一个跟班,听到克琉涅翁这个名字,似乎若有所思。
「那个,伊鲁姆同学。克琉涅翁,好像是在大侵略初期就灭亡的艾琉席翁的附属国吧。之前的课上有提到过……」
「啊,是啊,你说得对。她就是当时在克琉涅翁荣华一时的贵族,安斯兰特家的女儿。」
伊鲁姆刚德说着看向露利亚。同行的人也看向她。
仿佛在拒绝这刺人的视线,露利亚低下头去。
「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个国家应该被魔族一口气毁灭掉了吧?那里的贵族应该也都被杀光——」
「喂!住嘴吧!」
跟班不经大脑的发言,被伊鲁姆刚德劝止。
虽然这是个十分自然的疑问,不过伊鲁姆刚德确信眼前的这名女性就是自己的知己,考虑到她的心情,制止了他继续追问。
「啊,抱歉。额,那个……」
跟班觉得自己惹他生气了,战战兢兢地发出声音,害怕地看向他。
「你应该就是露利亚。你脖子上戴着,系有不会响的铃铛的项链。她也戴着同样的东西,我记得很清楚。而且你刚刚对我说的话也有反应。你……就是露利亚吧?」
伊鲁姆刚德以少见的缺乏自信的语气问到。
跟班们几乎没有看见过,文武双全、总是自信满满的伊鲁姆刚德困惑的样子,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克琉涅翁是被魔族蹂躏,完全毁灭掉的国家之一。
一般来说,这种国家的贵族之女不可能活得下来。
就是这种常识,让伊鲁姆刚德失去自信。
「……是的,我确实是露利亚。虽然小时候的事情不太记得住了,不过您遇见过的很有可能就是我。」
这名女性,似乎对伊鲁姆刚德笔直的视线感到无奈,承认自己就是露利亚。
也就承认了自己是亡国的贵族。
实际上,露利亚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欺骗他或是假装不知。
——在双亲的保护下,露利亚和姐姐艾娃勉强逃离战火,但之后遭受了残酷的待遇。
为了从那不堪言状的屈辱中逃离,她将幼时的记忆从脑海里删去,在安斯兰特领地的生活也几乎不记得了。
「对不起,因为很痛,所以能请您放手吗?」
露利亚指了指伊鲁姆用力地握住的手腕,拜托他放手。
「……抱歉。」
「……没事。」
两个人的对话断断续续。
一个人想要早点从这离去,而另一个则想要尽可能地多停留一会。
两个人彼此的想法相悖,会出现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露利亚,你为什么在这座城镇?你,你的国家,应该早就在与魔族的战争中被毁灭了啊,作为贵族的你……」
伊鲁姆刚德的话语,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割裂开来,甩向了露利亚。
本来应该为露利亚平安无事而喜悦,顺应涌上来的感情紧紧地抱住她。
露利亚,是他的初恋。
脑海中与她相关的回忆,在梦与理想的映照下,变得无比动人。
但是,自己的同伴还在旁边,他便无法做出这种事情。
与此相对,他脱口而出的是现实与他理想中贵族的存在方式产生的矛盾,他反而在责难她。
「我……好像是被放走了,被我的父母。因为太小,所以记不太清了。」
『唔!!』
露利亚的话给予伊鲁姆刚德剧烈的冲击。
她是共同发誓要承担高贵之人的责任,肯定自己的理想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