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生耿耿于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对记忆使者擅自消除你和朋友的记忆而感到愤怒……当我说记忆使者就在与当时事件相关的人士之中,或有人与记忆使者勾结时,你表现得很惊慌。或许你想要找出记忆使者,证明自己和朋友的清白吧。」
这种说法的可能性还比较高。
对记忆使者的所作所为感到气愤而想揪出他的真面目,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即使失去了记忆,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个性。
在沐浴用品店发现自己缺乏一部分的记忆时,她的确感到一阵寒意。不过,那是对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失去记忆的现象与状态而产生的恐惧。
她对记忆使者的存在本身并没有危险和可怕的印象。
(因为记忆使者做的事有那么不可饶恕吗?)
四年前的那起事件,记忆使者只是实现纱惠的愿望,消除痛苦的记忆。虽然周遭的人──包含夏生和芽衣子在内的数名相关人士的记忆也因此消失,但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在被人指明之前,夏生也没有察觉自己的记忆消失了。察觉后难免会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但若没有察觉,就只是忘记讨厌的记忆,在不知道记忆消失的情况下轻松地过生活吧?记忆使者的企图应该不是让人产生恐惧。
夏生听说面包店员几乎忘记关于自己的记忆,变得判若两人而住院,怎么想都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记忆使者大概是想,只要消除他的记忆,让他无法在那间面包店工作,往后就不会有少女再受到伤害。
如果当年举发面包店员,被害者的身分就会一一曝光;因为找不到避免这种结果,同时又能惩罚他和救赎被害者的方法,所以当时美冴和知道这起事件的少女们都束手无策。
记忆使者藉由消除记忆来惩罚犯人,同时也防止同样的事件再次上演,并消除了令被害者痛苦的记忆和心中的伤痕。
夏生甚至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让那起事件圆满落幕。
猪濑说认识的人的记忆被消除了,所以夏生不敢跟他说自己认为记忆使者并非坏人。
一个月前的自己应该也有相同想法,她不认为自己是为了声讨记忆使者所以才想要找出他的下落。
瞒著猪濑偷偷和记忆使者见面的自己,究竟打算做什么?
「就我所知,你是最后一个被记忆使者消除记忆的被害者,如果你能确认这一个月的行动和电子邮件的内容并告诉我,将对我产生很大的帮助。」
「我是可以帮你……」
「你这一个月见了哪些人,去过什么地方?尤其是有没有和很久不见的国中同学见面?如果有,请你告诉我。」
「国中同学?为什么……」
「因为记忆使者极有可能是在你和中野纱惠身旁的人物。」
猪濑说道,然后从放在旁边座位的背包拿出档案夹。
夏生看到档案夹里面装了A4的白纸,猪濑将白纸翻到背面放到桌子的角落,让她看不见上面的内容。
「四年前委托记忆使者的大概是中野纱惠。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她如何得知记忆使者的存在?」
夏生将下意识瞥向文件夹的目光调回猪濑身上。
「我之前也说过,记忆使者的传闻是距今将近十年前,在特定地区流传的都市传说,而且流行的时间不长,四年前发生那起事件时,这个都市传说已经式微……应该说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四年前,中野纱惠怎么会知道这个只是在几年前稍微流行过的都市传说?」
「那是……图书室的老师告诉她的吧?」
「直接关系是这样没错,但是,图书室的老师不知道是谁说的。我也去访问过他,但他说不记得了。」
猪濑真不亏是行动派的人。
夏生问道:「老师过得怎么样?」
「他觉得我很可疑,我没能问出什么情报。」猪濑苦笑地说道。
刚好话题到一个段落,猪濑趁机举手请服务生过来,重新点了一咖啡。他问夏生要不要加点,夏生拒绝了,因为她不打算待太久,而且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
确认帮自己点完咖啡的服务生离开后,猪濑重新聊起正题。
「假如是当时流行的都市传说,大部分人都应该会在某个地方听过,可是跟她就读同一间学校的你和其他朋友都没有人听过记忆使者吧?那么冷门的传闻偶然传进想消除记忆的她的耳里,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夏生大致上了解了猪濑想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知道记忆使者存在的某个人把传闻告诉纱惠?」
「可能只是暗示,但应该是刻意为之。中野纱惠不是积极与人攀谈的类型,她跟图书室顾问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这样的两个人会突然聊起都市传说也很不自然。我想大概是在场的某人把话题朝那个方向诱导吧?」
「……」
如此一来,办得到的只有知道纱惠的烦恼,而且是亲近得能够得知她心事的人。
预料到这个话题的结论,夏生陷入一片沉默。
猪濑不留情地继续说:
「当时与中野纱惠往来的校内人士之中,某个人与记忆使者有关系的可能性极高,或者正是记忆使者本人。」
纱惠的朋友不多,只要思索她狭小的活动范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