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以应该全盘知道整起事件的芽衣子为首的少女们──包括身为当事人的纱惠脸上都浮现心痛的表情。
「我们也尽可能去探望老婆婆吧?她一个人应该很寂寞吧……」
「说的也是。」
夏生附和了芽衣子的提议,其他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听到芽衣子喃喃说:「那个店员感觉是好人啊。」美冴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她彷佛要寻求救赎般望向在保健室角落看书的夕,但她始终面无表情,无法从她脸上窥知任何情报。
午休结束,芽衣子等人便回到教室(真也被夏生拉出去),夕为了去图书室借新的书而离开,保健室只剩下纱惠和美冴。美冴不著痕迹地提起「角面包」的话题。
「没事吧?」她婉转地询问,没想到纱惠却惊讶地反问:「什么事?」
「『角面包』的……」
「老婆婆的情况真的很令人担心。」
就美冴所知,纱惠并不是能高明地撒谎或欺瞒的少女。
最后,她迟疑地直捣核心:「我想说的是那个年轻的店员……」
「我不太清楚那个店员的事……但是,听说他是老婆婆的孙子。他真可怜……」
纱惠低下头,打从心底同情那名店员的遭遇。
美冴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纱惠不记得了吗?或者是在装模作样?还是在暗示她,她想要当作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倘若如此,自己是否应该配合她演下去?
然而,纱惠的声音和表情都太过自然,看起来完全不像在逞强。
她该不会真的全都忘记了吧?
(明明只过了几周……)
人类遭遇巨大的打击,有时会封闭记忆,忘记发生过的事──心因性失忆症──保护心理免于压力折磨的自我防卫手段。
她知晓诱因为何──纱惠受到的心理压力,有充分的理由足以让她封闭自己的记忆。
纱惠在桌子上摊开教科书,开始写习题。
她看起来对面包店店员失去记忆的话题没有太大的兴趣。
如果记得店员对自己做过的事,她一定无法像这样镇定吧?
知道他失去记忆是造成她忘记一切的原因吗?心想只要自己也忘记,那件事就等于没有发生过──为了保护自己的心,她的本能选择了封闭记忆吗?
纱惠很认真在写习题,似乎没有察觉到美冴的目光。她从布制的笔袋拿出看起来还很新的橡皮擦,擦掉写错的地方,然后放在桌子的角落。
「好可爱的橡皮擦。」
「啊,这是……大崎送我的。她买了三个一组的橡皮擦,所以分我一个。」
美冴不经意地称赞纱惠的东西,她便高兴地抬起头。
「车站附近开了一间杂货店,我今天跟大崎和上仓约好要一起去。那里有卖很多可爱的笔记本和笔,她们说使用喜欢的文具,讨厌的课也会稍微变得有趣,所以邀我一起去。」
她说话时的表情变得比以前开朗许多。
「是呀。」美冴也笑著回答。
即使不敢进教室,但只要来学校就能见到朋友,那对纱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世界没有封闭就有其意义。
发生那起事件后,纱惠几乎要自我封闭时,美冴真的很为她担心,不过,今后她会逐渐前进吧?她可以感觉到纱惠自己也想要这么做。
(或许能够忘记那件事……反而是好事吧?因为纱惠可以像这样笑得开怀,也敢来上学了。)
美冴同时想,倘若纱惠的心最终需要遗忘,或许她不要再介入比较好。然而,失去记忆的不只是纱惠,夏生、芽衣子和真的样子也不太对劲。虽然她们有可能和她一样察觉到纱惠失去记忆而配合她演戏,但若是如此,她们不会特地邀请纱惠一起去面包店吧?况且以串通好的演技来说,她们表现得太自然了。她不认为国中女生有如此高明的演技。
她是否应该认为她们和纱惠一样都遗忘那起事件了──有可能好几个人同时失去记忆吗?
(而且忘记的只有那个店员和中野的事件,就像刻意的一样……)
美冴冷不防想起一件事。
但她觉得想起那件事的自己很荒谬。即使如此,她还是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中野……你知道记忆使者吗?」
「记忆使者?」
纱惠因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而不解地歪著头,思考了片刻。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好像是图书室的老师说的?那是都市传说吧?记忆使者怎么了吗?」
「你有希望记忆使者为你消除的记忆吗?」
「咦?呃……我想不到……老师,你怎么了?」
纱惠一脸困惑,而且看起来不像在演戏。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纱惠把面包店员对她做过的事、她把那起事件告诉美冴的事、说如果有记忆使者就好了、哭著说想忘却忘不掉的事,全都忘得一乾二净。
简直让人不敢置信。虽然那是荒谬的假说,但美冴只想得到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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