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要停下动作,直直回看著操。
哪里怪怪的。
──「要同学」?
与正同一时间,要似乎也注意到了。
正看见要渐渐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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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彻底遗忘了要。
她记得正,记得小时候正住在隔壁,也记得国中以后他们再次见面,似乎唯独想不起要。
理由不明。
虽然和操的父母谈过,但他们也表示没有任何头绪。操说自己没有任何伤到头的印象,保险起见,操的父母似乎还带她去了医院,但检查结果脑部找不出任何异常。
在不知道原因和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面对一脸忧愁说著抱歉的佐佐太太,要只简短答了一句:「不会。」佐佐太太似乎认为要只是在逞强,所以更加感到抱歉。
正不知道要在想什么。明明不可能没事,但要看起来就跟平常一样冷静。
「你心里没有个底吗?」
就算正问他,要也只回答:「不知道。」便瞥开目光。他阖上正在看的书起身离开座位。
「抱歉,我要写功课。」
要冷冷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为什么操独独遗忘了要?如何才能让她想起来?这些问题不是他们烦恼或是吵闹就会有答案,事情也不会因此好转。既然要这名遭到遗忘的本人没事的话,这件事或许可以说没有造成任何问题。尽管如此,正还是觉得很悲伤。
正看著要关上的房门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小操以前喜欢你喔。)
要。
你被遗忘还是会觉得寂寞吧?不然小操不是太可怜了吗?因为她应该一点都不想忘记你啊。
大概是两个多月前,操告诉正她喜欢要,不是童年玩伴的喜欢,也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正还清楚记得平常总是有精神过了头的操,害羞笑著说这件事的模样。
「不过要要好像不是那样看我的,我知道。」
正鼓励操「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问操难道不想跟要告白吗?「想是想,可是……」操伤脑筋地支吾其词。
自从母亲在要小学时离家出走后,他就再也不笑了。
正的哥哥也是要的父亲,是个认真固执、热衷于工作、不知变通的人。要的母亲离家后,似乎就开始和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同居,目前也只是户籍上还保有关谷家的姓而已。
要的母亲离开关谷家后,正只和她碰过一次面,为她打扮变得非常华丽的模样吓了一跳。要的母亲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变年轻了,不知道是不是新情人的喜好,她身上散发著性感的香水味。
要好像一年会和母亲见几次面。每次都是母亲主动联络约要出去,而每次赴约回来的要,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消失得比平常更彻底。
或许是这个缘故,正发现要对女性以及和女性谈恋爱带有一种近似厌恶的情感。操或许也隐约察觉到这点了吧。
尽管如此,要在面对操时似乎可以放下防备,因此正也想过,如果是操或许没问题。
「……要要他……会不会很伤脑筋呢?」
当时的操笑著搔搔脸颊。现在,她连曾经喜欢过要的这件事都忘记了。
正想过,如果是操,或许可以穿越层层包覆的围墙靠近要的内心。
(我以为……结果……)
正将咖啡牛奶拿给躲在自己房里的要后,离开了关谷家。
他抬头看了眼隔壁佐佐家二楼的窗户,操的房间亮著灯。
正看见一名穿著制服的少女转弯离开,可能是操的朋友刚才来找她吧。
操是个亲切又开朗的女生,应该有很多朋友吧?尽管如此,对她而言,要的确曾经是特别的存在──如今,对彻底忘记要的操而言,应该已经不再需要这个沉默寡言又冷淡的邻居男生吧。
操已经不会再想起来了吗?只会侧头想著怪事年年有,然后就此结束了吗?
(欸,这样好吗?)
就这样被遗忘。
(可以吗?要?)
自从那天起,正一直问不出口,他无法判断可不可以问这个问题。
今天也没能问。
正背向两扇窗户,踏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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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注意到要冷漠的样子反而很危险,因此只要有时间就会尽可能前往关谷家。
除了自己以外,唯一能让要露出笑容的操忘了要,正觉得即使只有最近这段时间也好,至少自己必须待在要身边。
假如操想不起要的话,要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笑了吗?
当正准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