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天,小考考卷发回来了。
午休碰面时,操问起分数,要诚实回答后,遭到操莫名怨恨的目光。
要决定不问操考了几分。
*
打扫完毕后,等待已久的女生三人组将信交给要。
打开折得很复杂的信纸,上面排列著用萤光笔写下的圆润文字。信上写著希望他放学后到三楼西侧楼梯。
因为想像得到对方要做什么,要的心情十分沉重。如果不理会的话,之后会更麻烦。比起写这封信的本人,要更容易想像将这封信送过来的朋友们会有什么反应。
「我一直看著在图书馆的你,我喜欢你。」
在没什么人烟的三楼西侧楼梯上,要在这个女生犹豫许久后,终于听到她的告白。
对方是要连看都没看过的二年级学妹。
「……抱歉。」
要一说出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回答后,陌生少女的表情一垮。
她双耳通红,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
要冷静地观察对方,同时感受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盘据在胃的四周。
要哭的话等一下再哭!没事的话,就放了我吧。
没办法回应你是我的错吗?
「我可以走了吗?」
少女低头咬著散发不自然珍珠色泽的嘴唇。面对打算转身的要,少女缠人地抬起脸说:
「是那个短头发的人吗?你们在交往吗?所以才拒绝我?」
「跟佐佐没关系。」
烦躁感不断累积。
拒绝需要理由吗?自己还有解释的义务吗?
被人特地叫到这种地方,听一点也不想听的告白,结果却是这样。好无聊,无聊透了。烦躁的自己又让要更加生气。
「我跟佐佐没在交往,这件事跟我无法和你交往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认识你,也没有想跟你谈恋爱的心情……可以了吗?」
要转过身,迈开步伐。少女没有移动。
要听到好几道从正后方奔过来的脚步声。接下来,她的朋友们会安慰她吧?
而明天起,自己会在她们班上变成罪大恶极的人。
好恶心。
要每年会和把自己丢在家里离开的母亲在外面吃一、两顿饭。
空虚的笑声、仔细涂著指甲油的手指。「你都不笑呢。」母亲看似悲伤地皱起修剪整齐的眉毛说。离开时她一定会拥抱要。
每次见面,母亲的妆似乎就越来越浓,身上总是散发强烈的香水味。
她在家里为要和父亲做饭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母亲的身上也不会有香水味。
要不恨丢下自己离家出走的母亲。他现在能理解母亲有她自己的难处,也早就习惯一个人吃饭了。
只是,每次和母亲见面后要总是会头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
要押著太阳穴闭上眼睛。
她们常常可以说喜欢什么的。她们了解自己哪一点?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
「……麻烦……」
头好痛,好痛。
眼皮里闪烁著光点,即使闭上眼依旧难受。
好恶心。
「要要?」
要突然睁开眼睛。呼唤自己的声音,这道声音不会伤害要。
因为他把书包丢在教室里,她才会来找自己的吧?
「……佐佐。」
没事。他很擅长假装冷静,装著装著,就真的会冷静下来了。
他必须去教室拿书包,要是拖拖拉拉的话,最糟的情况是有可能和刚刚的二年级生在下楼时碰个正著。
尽管想掩饰自己的声音和表情,但操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要不对劲,沉默地看著他。如果操刚刚先去过教室,或许也听说了要从二年级女生手中拿到信的事。那么,她应该也会发现要在这里的理由吧。
一想起那件事,心情好像又变差了。
「我去拿书包。」
要敷衍地说完,踏出步伐。操阻止了他──「等等。」操的声音难得认真。
要停在原地看著操,等著操说出什么。
「……佐佐?」
校园里播放著催促大家放学的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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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笑。
关谷正注意到这件事,是不知道第几次跟要和操三人一起吃饭的一周后。
四年不见的操回来后,大约过了半年,要有了细微的变化。要的表情变柔和了。正不清楚学校里的要是如何,但至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