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太一样耶。」
在那之前,连这个故事能不能叫做都市传说都觉得可疑。
高原也点头同意。
「嗯……这个情况,似乎不是本人拜托才消除记忆的对吧?就算这个故事里讲的是记忆使者,和现代的版本也有些差异。」
「记忆使者本人没有出现吧?如果不知道记忆使者,这就只是单纯的女子失去记忆的故事不是吗?当时谈论这则传闻的人们,有认为这是记忆使者做的吗?」
「好像有喔。因为是在我问知不知道记忆使者的事之后,对方才说出这个故事的。对方说,事发当时有个人说应该是记忆使者出现了,她也是因为这样才第一次知道记忆使者的存在。对方认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记忆使者应该是广为人知的存在。」
「结果又是『有个人说』……吗?」
「这才符合都市传说的法则呀。不过,女子忘记儿子死掉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因为我也知道他们大概是住在哪一区了。当然,那名女性已经过世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确认的方法了。女性只是无法接受儿子的死讯,大脑将这段记忆上锁了──这样想比较正常吧?……如果不是在五十年后的今天看到类似事例的话。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否真的是记忆使者所为,但我想这恐怕是能追溯到的资料中首次出现『记忆使者』名字的事件,所以先知道一下也不是坏事……然后……」
高原翻著记事本页面,快速抬起视线说:
「这也是不确定的情报,只能当作参考吧。我问跟我讲这个故事的太太记忆使者的形象后,她说是穿著灰色大衣的瘦削男性。」
辽一看著高原。这是记忆使者的外形第一次成为话题内容。
「据说,那位太太看见有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男子,在儿子过世的女性失去记忆的前一天傍晚来找她喔。对方说,虽然完全没有证据能指出那就是记忆使者,但因为留下了印象,所以听到我问记忆使者就想起了那名男性。」
灰色大衣、瘦削的男子,这是新情报。以裂嘴女和人面狗来说,异样的外观也是其传闻的重要元素,它们的外形都有基本的型态,之后,人们再追加细节,加油添醋,开始增加版本。然而,至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记忆使者外观的情报。虽然这或许归咎于记忆使者这个怪人的能力特性,但在归类为「怪人类」的都市传说中,记忆使者仍属异类。
「虽然我问记忆使者的形象,是想知道她对记忆使者是抱持正面印象还是负面印象啦。这算是意外的收获?……但毕竟只是那位太太的印象,所以不知道她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记忆使者就是了。」
「结果你有问她是正面印象还是负面印象吗?」
「我没有直接问……这个嘛……从她说话的感觉来看,应该是正面的感情吧。这是我主观的想法。」
「这样啊。」辽一心想。一般而言,在那个故事里,记忆使者的所作所为会被当成好事吧?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才是少数派。
不过,果然还是有哪里无法释怀。
「现在流传的传闻中,记忆使者似乎也并非是让人感到恐惧的存在。从讨论传闻者的处理方式来看……记忆使者跟裂嘴女和红斗篷怪人有点不太一样。」
在女高中生这些传闻主要传播者之间,大家对记忆使者这个怪人反而是带有好感的。在她们口中,遇到记忆使者并非倒楣的意外,而是幸运的好事。
谁都有一、两件想遗忘的事,但是不管再怎么祈求,记忆这种东西就是无法抹去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幸运地」承蒙记忆使者赐与恩惠──这就是她们对记忆使者的认知。只有若是半开玩笑地呼叫记忆使者,会连不希望消失的记忆也被消除这点可说像是都市传说,但辽一认为这恐怕是后来加上去的。为了炒热传闻,加油添醋地夸大内容是都市传说散播过程的特徵。
「不如说,相信传闻的人中,也有人是想见到记忆使者的类似于粉丝的人?」
「……高原律师很了解呢。」
「我也是会上网之类的喔。」
谁都可以连上都市传说的网站,在对记忆使者有兴趣时,查看那个网站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辽一心中有个疑问,追根究柢,为什么像高原这样优秀的大人会对记忆使者的事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呢?
「高原律师怎么看呢?」
「记忆使者吗?」
高原阖上记事本,再度翘起双脚,他一边说著:「我虽然不是粉丝……」一边带著莫测高深的笑容看向辽一。
「如果他是收到请求而给予回应的话,不是没有什么好责怪的地方吗?」
「……」
高原彷佛觉得很有趣似地,以试探自己反应的口气说:「学弟好像是抱持否定看法吧?」他双手抱胸,微微侧著头。
「或许……吧。所以我给的情报里或许多少掺杂了我的主观。」
「为什么呢?」
「因为记忆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辽一觉得总有一天有人会这样问自己,为了解释那股模糊的情绪,他一个人思考了好几次。
如果说出因为亲近的人记忆遭到消除、自己的记忆恐怕也被消除了,大家应该都会接受吧?但是他想避开好奇的目光。在隐藏与记忆使者的牵扯下,他需要一个外人能接受的解释,来说明自己对记忆使者的否定情感和调查的理由。他必须将隐隐约约存在内心的事物化为言语。
「因为记忆是构成一个人的事物,并非可以放弃的东西,抢走记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