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一郎再三拜托的同时,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对他而言,姊姊是比任何人都还恐怖的人;即使在年近三十岁的现在,依然是绝对要臣服的对象。晴其实也很清楚这件事,但即使觉得苍一郎很可怜,他也不想主动做出宛如飞蛾扑火般的事情。
别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是最好的做法,为了达成这点,最基本的就是不要跟若菜联络。晴高声宣言自己绝对不会打电话给若菜,并且要求苍一郎放手,然而苍一郎也非常拚命地拜托他:
「真的、真的拜托你只要打通电话就好。现在状况很麻烦,如果不能至少拉到若菜支持我,事情会变得相当糟糕。」
「所以,你打算为了自己的平稳生活利用我吗?」
「要是不联络若菜,就不会知道她要拜托什么事了,所以你就先听听看……」
「那种『先听听看』的想法最要不得!事情绝对不会听完就结束吧?」
真澄那件事也是这样。虽然桃园一开始来拜托时,晴铁了心拒绝,但在面对真澄本人时,晴却无法冷漠以对,只好先说「只是听听看状况」接下真澄的谘询。
然而到了最后,却发展成让晴诅咒起自己为何意志不坚的情况。晴愤怒地表示自己绝对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后,苍一郎放开了原本抓住的晴的手,改成双手合十跪拜。看苍一郎不断恳求的模样,可知他这次真的相当拚命。
「拜托你啦!只要打个电话给她就好,拜托,我现在真的陷入困境了。」
「……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我吗?」
「……不知道喔。」
「你迟疑了!所以你绝对知道吧!」
正当晴激动地如此断言,苍一郎猛然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动作迅速地触碰萤幕。
「是若菜吗?」
原本晴还讶异地心想他在做什么,听见苍一郎对著手机另一头这么问,才总算察觉现况。注意到苍一郎打算硬是把电话塞给自己时,晴已经逃不掉了。
「是我,我现在就把电话拿给晴。」
「苍一郎!」
『喂喂?我是若菜喔。』
晴心想「开什么玩笑啊」大喊苍一郎的名字,但是转成扩音模式的手机传来若菜带著讶异的声音,使得晴只能放弃挣扎。
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著苍一郎的同时,晴用低沉的声音回应: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苍一郎受你照顾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打电话来,但是我现在正在聚餐……能请你明天来我的诊所一趟吗?』
「啊?」
『我有东西想请你看一下。我想一下喔,十点左右的话我有空。』
「咦……请你等一下……」
『那就等你过来啰,麻烦你啦。』
若菜竟然单方面讲完就把电话挂断,这让晴感到相当不可思议。也就是说……这是要他在明天早上十点去诊所一趟?光是要确认这个事实就花了晴不少时间,而且还令他深受冲击。
坐在哑口无言的晴身边,一起听著这通电话的苍一郎叹了口气耸耸肩。
「这样你就知道我平时有多辛苦了吧?」
「……她是你的姊姊耶,跟我无关啊!」
「有吧!晴跟她明明也有血缘关系!」
「几乎没有吧!根本可以算是无关的外人了!」
晴边大吼边抓著头发。而且最令他感到焦虑的,是无法重新打电话过去明确地拒绝说没办法过去的自己。要是自己太强硬让苍一郎被若菜责备也很可怜,还会这样想的晴就是人太好才落得这种下场。明明才刚过年,晴就表情黯淡地不断叹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跟若菜通完电话后,晴不悦地拿出除夕夜没喝完的清酒。他拿真澄送来的年菜当下酒菜喝起闷酒,越想越深刻感受到自己有多没用而自我厌恶,加上害怕被迁怒的苍一郎早早就躲回自己房间,独处的晴更是无处发泄情绪。
「唉……」
在对一切都感到郁闷的现况中,真澄的年菜是晴唯一的救赎。托真澄的福,他不但不用思考晚餐的菜单,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菜很美味。就在晴考虑著该如何回报真澄时,天色暗了下来,加上晴也差不多喝腻了,于是就回房睡觉。
隔天早上,晴在习惯的时间醒来后,去客厅看了看状况,发现暖桌被苍一郎和两只猫占领了,想必苍一郎昨晚肯定是看到他去睡觉就跑出来。晴眯起眼睛看了看,就去刷牙洗脸,然后走进厨房烤起国崇送的年糕,并用年糕煮了简单的杂煮,接著把剩下的年菜跟杂煮一同端去客厅。
晴将东西放在暖桌的角落,正当他吃起杂煮时,苍一郎睁开了眼睛。
「……杂煮?」
「要吃吗?」
「要,我肚子饿了,昨天吃过午餐后什么都没吃……」
听苍一郎这么说,晴就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由于苍一郎昨天为了避开晴而躲进房间,晴有预料到他什么都没吃,也有准备他的份。
晴拿著放有碗跟筷子的托盘走回客厅,就看到一头乱发的苍一郎睡眼惺忪地起身。
「好歹去洗个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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