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不容易回避掉想让他跟真澄交往的美代子再三的劝说,两人一同离开田茂家后,晴拦了一辆计程车送美代子离去。变成孤身一人后,晴终于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因为事情变得太过诡谲,晴边觉得「真是够了」边抓著头朝自家走去。
晴基本上没有为自己设定休假日,不管是星期六或星期天,他都会进工作室工作。毕竟晴是过著做多少、赚多少的生活,而且能完成的商品数量有限,所以就现实层面来看,他真的无法放假,再加上他就算放假其实也无事可做。
晴打算回去后就开始工作,想说趁人在外面时顺道去买东西。如果国崇晚上也会在,就得为此做些准备才行。他不情不愿地采买了各种东西后,爬上三崎坂踏上归途。
另外,因为晴无论如何都想避免遇到登喜子而陷入惊慌之中,在踏上通往月影寺的小路后,特别慎重地窥探著周围的气息。为了能立刻躲起来……或是讲出漂亮的藉口,晴是在做好战斗准备的情况下穿过寺院内回到自己家里。他为了自己没有被登喜子看到而松一口气,先把食材拿去厨房收好,接著就走进工作室。
开始工作之后,晴很自然而然地想起从美代子那边听来、关于真澄的事。曾一时罹患对人恐惧症的真澄,究竟为什么会想去做服务业呢?关于真澄之所以在面对自己时会摆出特别的态度一事,虽然晴曾一度接纳苍一郎的意见,觉得是她崇拜自己的关系,不过现在又觉得真相可能并非如此。如果真是因为自己太不亲切,给真澄纤细的内心带来太大的压力……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晴边想著要找机会直接问问真澄真正的想法,边埋首于工作后,时间就飞快地流逝。晴注意到原本洒入工作室的日光变成阴影,一看时钟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他想说要去收起晒在外面的衣服,于是离开工作室走向走廊。挂在庭院晒衣竿上的暖桌棉被还没收,晴就先取下棉被搬到客厅去。
「……那两个家伙到底是跑去哪里啦?」
跟著矢田他们离开的国崇和苍一郎依然没有回来,究竟会不会在吃晚餐前回家呢?晴想著反正就算他们晚回家,还是会说要吃饭,所以收完衣服便去厨房洗米。因为国崇也在,晴为了确保足够的饭量舀了五杯米,然后倒进电锅里设定好时间。
晴回到工作室重新开始工作约三小时,时间来到六点多──
「我回来了。」
苍一郎的声音与玄关门被拉开的声响一同传来,晴刚放下工作抬起头,就看到苍一郎拉开工作室的门探头进来问道:
「晴,我回来了。肚子饿了,晚餐是什么?」
「你才刚回来就在说这个喔。国呢?」
「他说跟别人有约,我就自己回来了。」
也就是说不需要准备国崇的晚餐。虽然晴后悔自己煮了五杯米,不过多出来的白饭只要分装冷冻起来就好。而且比起这个,晴反倒觉得不用准备大量配菜才真是得救了。他收拾好工作用具就走出工作室。
苍一郎碎念著家里真的很冷,迅速钻进客厅的暖桌。晴边叮咛还穿著羽绒外套的苍一郎脱掉外衣,边问他之后的状况如何。
「有找到我在庭院发现的那把钥匙的置物柜吗?」
听到晴这样问,苍一郎回答:
「那是驹込车站的东西喔。距离美代子小姐家最近的车站是驹込车站,所以他们说那很可能是车站置物柜的钥匙,就跑去那边调查,结果还真的找到了。」
「那么,知道对方的身分了吗?」
「嗯,置物柜里面放了单肩背包跟外套等等,包包里面装著钱包和手机。因为在钱包中找到驾照,所以得知死者的名字是……呃,保科正也,年龄为三十三岁。」
大概是在手机中留下了详细的纪录吧,苍一郎边看著从口袋中取出的手机边跟晴说明。在庭院发现那把钥匙时,晴就想过该不会是这样,看来自己的预感是料中了。姓保科的死者,看来是在闯空门前把会妨碍自己行动的随身物品全都放进车站置物柜里,接著才动手犯案。他放在口袋中的钥匙,大概是在经过庭园时掉落的吧。如果钥匙没有掉在庭园里,肯定能更早就知道他的身分。
苍一郎接著表示:
「他驾照上的地址位于埼玉市,我就跟矢田先生他们一起去了埼玉市。」
「你跟他们一起去了喔?真亏他们没有赶你走。」
「有国在啊。而且矢田先生他们有开车,我们就搭了便车。不过还是扑空了。」
「扑空?」
「保科在很久以前便已搬离驾照上的地址。虽然那里还有个男人认识保科,以前似乎还曾住在一起,不过保科半年前搬走之后两人便失去联络。他表示,因为保科的手机号码更换过,即使想联络也办不到。」
「即使如此,他应该仍知道保科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听晴如此询问,苍一郎边把头钻进暖桌中边回答:
「那个人跟保科也没有深交,就连保科到底有没有家人都不清楚。保科住在埼玉市时似乎曾在餐饮店工作,不过经常在换店家……乖乖,五月艾,过来吧。」
苍一郎把睡在暖桌里的五月艾抓出来,代替热水袋抱在膝盖上。他边抚摸著猫咪的头安抚有些烦躁的五月艾,边表示保科很可能是到处借住女性的家。
「他似乎是个很受欢迎的男人,所以我们就前往保科工作过的店家,询问有没有跟他交往过的女性或是认识他的人。当警察真不错呢,只要是警察去询问,不管什么事大家都愿意回答。」
「哼!虽然一般人有协助警方的义务,不过也有拒绝的权力。」
「晴那样已经算是偏执了。」
「要你管。」
晴靠著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