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询问,国崇看著手表说:
「我要去搭上越新干线的首班车回新舄。」
「咦?」
国崇一说完就迅速往玄关走去,晴慌慌张张地赶紧追上去,并且在心里向国崇道歉。冷静想想,今天是一般上班族必须工作的平日,而且国崇还是处于无法随意请假、身负责任的立场。
「车子要怎么办?」
「我会再找时间过来拿。晴。」
「什么事?」
「你欠我一次。」
国崇用鼻子哼笑一声说道。平时晴绝对会反驳「你在说什么啊」之类的,但是他这次完全无法回嘴。国崇一脸满足地看著晴表情僵硬地点头同意,说了句「不用送了」就走出玄关大门。
即使对于国崇刻意说出自己欠他一次有些反感,不过自己给他添麻烦的确是事实,所以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被牵扯进这种不得了的事件当中,晴只能深深地叹气。
国崇离开后,原本客厅内弥漫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不过真澄的表情依旧很紧绷。晴觉得真澄这样实在很可怜,所以开口安慰她:
「你真的不用那么在意,这不是真澄小姐的错。」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说要去拖延外婆回家……」
真澄在离开家之后就联络外婆,抱著要拖延她两到三小时的想法,与外婆约在常去的甜点店碰面。然而,回到自家附近的外婆采取的行动却跟真澄的预料不同,她没有直接去相约的地点,而是为了换衣服先回家一趟。
「我在甜点店等了很久……外婆却一直没有过来……觉得奇怪而打电话给她之后……就听到她说家里有小偷,而且还出现尸体……这种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话。结果我也跟著慌乱起来……」
「你外婆肯定是吓坏了吧?毕竟不只看到我,甚至还出现尸体……」
「是的……外婆……似乎认为晴先生是小偷……还杀了那个人……所以慌慌张张地从家里逃出去报警……等我回到外婆家时,晴先生已经被带去警察局……我就把事情告诉外婆……然后跟外婆一起去警察局,向他们说明这不是晴先生的错。但是……」
问题在于晴不但跟尸体在一起,手上还拿著疑似是凶器的铁撬。如果单纯只是侵入民宅的嫌疑犯,那只要靠真澄和她外婆的说明,应该就能获释了。
「不过,那名死者到底是谁呢?」
「国说死者身上没有能证明身分的东西,想单纯一点应该就是闯空门的吧。」
最近在大白天就闯空门的大胆罪犯正不断增加,而且独居老人的确特别容易被当成目标。晴边听著桃园和苍一郎的推测,边回想自己打开陈尸处拉门时的状况。
拉开纸门后首先看到的是棉被,他先是对这幅景象感到讶异,接著就注意到棉被是从壁橱中全拿出来堆叠在那里。原本晴只是很单纯地觉得,该不会是真澄的外婆打扫到一半就出门了,不过现在仔细回想,疑问便接二连三地涌现。
「……地上……都是棉被。」
「棉被?」
晴低声说完,苍一郎一副颇感不可思议的模样重复一次。
「是啊……」
晴先是回应了苍一郎,接著说明在发现尸体的那间房间中央有一座棉被山。
「我一开始……以为是真澄小姐的外婆放著没收拾就出门去了……不过,那些棉被该不会是那名死者拉出来的吧?」
「啊啊,如果对方是小偷,的确有可能这么做。」
「但是……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藏在棉被后方吧?」
晴虽然也在那间房子里寻找骨董,不过他完全不会想把棉被拿出来。而且,如果要找值钱的东西,去翻客厅的矮柜和厨房的餐具柜之类的地方还比较有机会。
再加上单就晴所看过的地方,其他房间并没有遭人闯空门的痕迹。那么最大的疑问,就在于死者的目标为什么是位于房子深处的和室壁橱,还把棉被全都拉出来翻找。
「你外婆……有在那个房间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外婆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那间房虽然算是客房……不过,现在可以说几乎没有使用,只用来收棉被……」
「是吗……」
晴如此回应后陷入沉思,但他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头绪,只好先将这个疑问放在一边。如果能知道死者的身分,应该就能更进一步解开谜团吧。正当晴如此思考时,苍一郎突然大声叫道:「对了!」
「不要吓人啦,怎么回事?」
「晴,你知道一般人怎么形容这种状况吗?」
「……嗯?你是指什么?」
「自作自受啦。」
苍一郎冷哼一声,不过晴完全听不懂。由于在真澄外婆家发生的事情太具有冲击性,导致晴已经忘记整件事的开端,于是苍一郎眯起眼睛瞪著他说:
「还不是因为你想把我排除在外才会变成这样,我明明就说过,要你等我回来再去鉴定骨董吧?」
「……」
「如果你没有偷跑就不会遇上这种事了,所以是自作自受啦。」
听苍一郎这么说,晴完全没有力气反驳。他的确觉得,如果让苍一郎参与此事会很麻烦,但也可能就是这样才遭到报应。不过,晴依然觉得没带苍一郎去是正确的决定。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