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提出奖励这个条件。那么,你要先攻还是后攻呢?」
我把附近的椅子拉了过来,与辉夜面对面坐着。
不管担任先攻或后攻、不管怎么排列障碍物——只要坐在她面前,我就几乎不可能输。
◆ ◆ ◆
「唔唔……」
「辉夜大人,轮到你了,请动手吧。」
看到军队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惨况,她一定很想遮住眼睛吧。
辉夜担任先锋窜入敌阵的棋子被我孤立之后,她想派其他棋子出马救出前锋时,却被我等在一旁的棋子一网打尽,现在已被逐出棋盘外了。
我的棋子深深侵入辉夜的阵地,将她的棋子分隔为左右两侧。其中一半已经进退不得,另一侧还拼命死守着指挥官。但由于她的阵营已经分崩离析,再加上她失去用以进攻的棋子,辉夜已逐渐无法挡下我的猛烈攻势。
不过,只要她现在能防堵我的猛攻,依然还有机会逆转胜。
——她绝对抱着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她已经快要被将死,就算能够拖延时间,也无法挽回大局。
辉夜移动棋子的方式如同我所预料。应该说,她也别无选择了
所以,在辉夜开口催促我移动下一步棋前,我已经迅速地移动好棋子。
我的棋子又离她指挥官的棋子更近一步。因为辉夜下了那步棋,使我有机可趁。
辉夜目瞪口呆,接着一脸迷惘地盯着棋盘。
不过,她似乎察觉到自己没有办法马上逆转胜。她模拟了几个移动棋子的情境后,脑中应该迅速窜出了答案。
由于辉夜习惯跳过流程,马上归论出结果,所以她不擅长解释事物。不过,她现在毋须对任何人解释现在这个状况,只要她自己体悟到惨败的事实就够了。
「……我输了……」
「是,那就来处理工作吧。」
「等、等一下!再下一局!再下一局!给我雪耻的机会!」
「不管比几次都一样,今天到此结束。为了再次获胜,请你动动脑筋。」
我这么说完,毫不留情地开始收拾军挥棋。由于她把棋盘摊在办公桌上,不收拾干净就无法开始工作。
我一边整理,一边望着遭受严重打击,正在悲叹的辉夜。我其实并不擅长军挥棋,再说在真实的沙场上,辉夜的指挥能力也比我高强。
然而,若是仅限于较量军挥棋,我有自信不会输给她。当我记住军挥棋的规则时,也顺便记住了几个辉夜使用的战术。接下来,与辉夜对战的时候,我也仔细观察辉夜下棋的癖好与倾向,把握住她的习惯。
当我思考时,我的目标并不是要增强自己玩军挥棋的能力,而是该如何赢过辉夜。
一般作战时,两方的指挥官不可能面对面坐着,然而下军挥棋的时候却必须这么做。对于相当了解辉夜的我来说,只要观察辉夜的表情,几乎便可以知道她的下一步动向。
由于辉夜总是一心一意地盯着棋盘,因此她还没察觉到这件事。
我也不打算告诉她。倘若告诉了她,辉夜一定会马上观察我的动作和表情,并把它们当作制定战术的情报,然后我就会输。
看到辉夜因获胜而得意洋洋的模样,确实让人为她开心,但她一旦取胜,就会更难缠地继续吵着要下军挥棋。
老实说,这位对手还真是麻烦。
「啊,这么说起来,我忘记赢棋的奖励了。」
辉夜趴在桌上的身体突然僵住,她的动作夸张,仿佛还搭配着巨大的音效。
看到辉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我尽量露出温柔的笑容面对她。
辉夜一定没想过自己会输棋,她应该满脑子都想着要对我下什么指令吧。
虽然这么说,辉夜身为国家的最高权力者,面对大部分的事情,她都可以为所欲为、恣意下令。
也就是说,就算辉夜赢了这盘棋,这份奖励并没有任何优势。但对我就不一样了。
我平常几乎没有机会命令辉夜。
「幸、幸人……你的笑容很可怕喔……」
「是吗?这只是我平时的笑容罢了,很正常啊。」
「一点也不正常!我可不愿意做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她在想像什么啊?
老实说,我并不能要求辉夜做任何事。就算这只是游戏的惩罚,如果被他人发现,也会引发问题。
「辉夜大人,你什么都不必做没关系。我会收下这个东西,当作奖励就好。」
我抬起军挥棋的棋盘和棋盒,勾起笑容。
辉夜全身僵硬。
「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收下这个当作奖励啊?」
「不、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我不允许!」
「输家必须听从赢家提出的一个条件。辉夜大人,这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规矩吧?」
「是、是这样没错啦……但如果你拿走军挥棋,我就不能玩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