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若不想被送去鬼狱,就从实招来。不得隐瞒。」
「……奴,偷了东西。」
「哎呀,龌龊。」众妃嫔异口同声,紧蹙眉头。
「偷了什么?」
「香木、文房四宝、香粉、花盆、栉饰之类。尽量选些小件好拿的……在一处偷多了易败露,便从不同地方各偷一些。」
宫中——尤其是后宫之物,能高价卖与收藏家。一旦穿越银凰门,何等一文不值物件,也能化作千金至宝。因此,皇宫失盗不绝。
「昨夜偷了什么?」
「……染料。自采绽房偷了黄蘖与红花饼。」
「趁奉命守夜之机,盗出染料,又顺便去见尚工局女官。赃物不收在自己房间,是怕被我找到,大事不妙吧。」
「……奴一直如此。削太监不定期检查奴等房间,所以盗来的东西当天便处理。」
「你昨夜见的女官是掮客?」
「是。」害马点头。
「不逞之徒,敢在皇贵妃娘娘居所偷盗。化妆盒也是你偷的吧。」
「不是的!奴只拿了黄蘖与红花饼,没碰过化妆盒!」
「睁眼说瞎话。多半是收了银子,替人办事吧。说是谁指使的。」
「奴真没偷!求求您相信奴,削太监!奴不会在自己当班之夜偷睿德王的化妆盒!如此行事,不就像大肆宣扬是奴所为吗!再怎么说,奴也没蠢到这地步!」
「空口无凭。」
紫莲厉声断言。
「惜香,看看害马的手。」
「与其让奴婢检看,不如请祝太医验查?恰巧祝太医正为看诊,候在别室。」
「说的有理,传祝太医。」
惜香暂退,带回一壮年太医。
「祝太医,可否劳烦你看看这不法者的双手?」
「自是可以,但您究竟想知道什么?」
「想看他手可有红肿发炎。也请你摘下他左手的绷带,细细诊察。」
祝太医解下害马左手绷带,与右手一同触诊。
「回皇贵妃娘娘。左手虽有烧伤,但右手安然无恙。」
「真是烧伤?」
「是。并无红肿。」
「那,害马是清白的。未偷化妆盒。」
「谢皇贵妃娘娘。」害马安心般叩首。
「皇贵妃娘娘,这究竟是何意?」
「其实啊。」
许丽妃大惑不解,紧蹙峨眉,紫莲向其一瞥。
「昨夜被盗的化妆盒是假的。因睿德王殿下托付我的化妆盒不可有任何闪失,于是我备了只极像的,摆在显眼之处。」
「啊,竟是这样……那,红肿呢?」
「假化妆盒侧面涂了生漆。若真有人偷盗,将令其手发肿。」
「哎呀。」紫莲故作不经意,目光落在雪儿手上。
「雪儿,你手怎么了?看着红了。」
「……这、这是、那个、生了点小病……」
「病?那可不妙。祝太医,帮她瞧瞧。」
「不、不了……!奴婢一个下人,让太医诊治,实在不胜惶恐……」
「若这病传染,可是大问题。毕竟不能将疫病带入后宫。我也有义务,留意奴婢疾恙。快,祝太医。给她瞧瞧。」
听了紫莲催促,祝太医拿起雪儿之手,细细触诊。
「如何?这病不传染吧?」
「娘娘放心。只是碰了强刺激之物引起的皮肤发炎。」
「何物?」
「看这线状皮疹,该是生漆或是公孙树、樱草之类。」
「这可怪了。芳仙宫中并无公孙树或樱草。」
「……啊,奴婢想起来了。昨天,奴婢在园林丢了东西。拼命寻找,没准是那时碰了樱草。」
「何处的园林?莫非是绮罗园?或是黄昏园?」
「绮、绮罗园。」
雪儿惊恐万状,迅速答道。紫莲笑而不语,看向祝太医。
「翠清宫奴婢都在正厅外。能否劳烦你看看,可有人像雪儿一般手上发炎?」
「遵命。」祝太医应着退下,走去察看翠清宫众奴婢。
「虽说真化妆盒安然无恙,但犯人必须严罚。」
「欲陷害主人的奴婢,就该打死。」
「我也想如此,但本月是皇上诞辰。还是莫要杀生。」
「那就送去浣衣局洗马桶吧。卑劣偷盗之人,与这差事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