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之罪妃与紫之宠妃 第一章 花之微笑

是厌恶权贵,想必许丽妃的银子也不好使。」

  惜香随行玉辇旁侧,苦笑道。

  「若得不到双飞龙戏曲,许丽妃定火冒三丈。大吵大闹,指责是蔡贵妃阴谋。但万一得到戏曲,蔡贵妃定从旁干涉,阻挠万寿节戏遂行,恐会挑起事端,无论怎样,都令人头痛。」

  若有不伤许丽妃颜面,令其放弃唱戏的妙计,便能两全其美。

  「真尊敬太后娘娘。仅仅数月,便问题连连,她却能数十年统治后宫。想必甚是辛劳吧。」

  「虽多辛劳,但太后娘娘乃贤夫人,英明果断,快刀斩乱麻,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惜香腔调甚是骄傲。

  「惜香崇拜太后娘娘啊。」

  「不只奴婢,大多女官都尊崇太后娘娘。」

  惜香十六岁起,服侍李太后约二十年。李太后英明慈悲,令其敬佩不已,尽犬马之劳。本盼着今生效力李太后左右,但七年前,隆青即位,丁氏封皇贵妃,则命其去伺候丁氏。

  「奴婢有何不足之处,还请娘娘直说。缺点奴婢一定改,求求您留下奴婢。」

  见惜香泪流满面,拼命哀求,李太后温和微笑。

  「我信赖你,才让你去伺候丁氏。」

  李太后送去惜香,是为探查皇贵妃动静。惜香懂了主人真意,做了皇贵妃掌事女官,将丁氏言行逐一报告李太后。

  换言之,惜香即李太后密探。对此点不加隐瞒,恐怕意在牵制。即自知受人监视,要谨言慎行。

  「不过,最景仰太后娘娘的,还是惜香吧。」

  「当然。奴婢为了太后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太后娘娘与拙夫溺水,奴婢定毫不犹豫,救太后娘娘。若太后娘娘与拙夫困于起火楼阁,奴婢定看也不看拙夫,救太后娘娘。」

  「还是犹豫些好吧,你夫君也太可怜了。」

  「拙夫放他不管就好。他会自己想办法的。」

  惜香之夫为东厂督主,高级宦官——色亡炎。亡炎是位美男子,出身西域,满头金发,在凯甚为稀罕,十年前对惜香一见倾心,向其求婚。虽听闻夫妇感情不差,但与李太后相比,心爱夫君亦微如尘芥。

  「咦,那不是凌宁妃?」

  瑞明宫门前,有位白金发的美姬。门扉正要关闭,似是刚自内出来。凌宁妃由女官搀扶,踉踉跄跄。翠清宫禁足昨日已毕,外出走动亦无问题,不过。

  「看你气色甚差,刚瑞明宫发生什么了?」

  「无事。只是站起猛了,眼前发黑。」

  被紫莲叫住问话,凌宁妃抵拒般作答。

  「可不能出了大事。要不传太医?」

  「不必。您无需多虑。」

  凌宁妃循例告辞,转身离去。

  「啊,态度真硬。明明与丁氏那般亲近。」

  「是吗?」

  「凌宁妃整日跟着丁氏,寸步不离。一起用膳,一起入浴,二人乘车远游、泛舟行乐,还时常留居芳仙宫,有说有笑,欢闹至晨朝。只有侍寝之时,才短暂分离。」

  「就像好姐妹一样啊。」

  「奴婢觉得,凌宁妃是在丁氏身上看出了婀朵王姬面影。丁氏生母为鬼渊人,长相亦有异国风貌,于是凌宁妃觉出亲切。」

  「她与丁氏那般亲密,如今丁氏打入冷宫,她定十分寂寞吧。这会儿凌宁妃也是去见丁氏?」

  「不,禁止一切人与丁氏会面。」

  见不到敬慕的丁氏,寂寞积成不悦吧。

  「去瑞明宫。」

  「您去瑞明宫何事?」

  「凌宁妃走路,似是护着背部。定是受了杖刑。」

  杖刑为棒打背部及臀部的刑罚。每日后宫某处,都有人受杖刑。

  到了瑞明宫,便见蔡贵妃与安柔妃同来迎接。二人行万福礼,举止无可挑剔,又照例恭维。紫莲报以笑颜,开门见山。

  「我刚见凌宁妃出来。看她走路背痛,莫非是在这儿受了杖刑?」

  「没错,是妾罚的。」

  蔡贵妃带几分得意,微笑道。

  「刚刚,凌宁妃来了瑞明宫。叫嚷些莫名其妙东西,对安柔妃大打出手。您请看,安柔妃右手受了伤。太医说,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握笔。」

  「割着手了?还是戳着手指了?」

  「凌宁妃推她,撞翻了香炉。右手碰着香炉……烫伤了。」

  安柔妃疼痛般指向右手,手上包了绷带。幸亏胎儿无碍。紫莲长吁口气,感叹避过了最坏事态。

  「龙子平安就好。烫伤长痛,很是难受,但仍要爱惜身体。若实在痛得厉害,最近朝礼免了也无妨。」

  安柔妃恭敬垂首,道句谢娘娘厚恩。

  「不过,想来也怪。凌宁妃为何伤你?」

  「那是她天性吧。生养在夷狄,不懂妇德。」

  蔡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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