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多管闲事。」
草十郎赌气回道,清青姬只扬扬翅膀。
「好了、好了,别再退缩浪费时间,你该了解我是支持者。总之只问你,到底要不要我去教唆狼群袭击那些武士团,怎么,还想拒绝我的好意?」
感觉像被对方玩弄于股掌间,草十郎终究点头同意。
「如果可以……你就大显身手吧。最重要的,是别让这场冲突有牺牲出现。」
「了解,接下来全包在我身上。」
目送着狼跑远、乌鸦振翅飞去后,草十郎返回朝日氏的宅邸。进门后,只见实盛在外厅专心保养盔甲。
假如实盛的头盔有限,从长箱取出的这顶,应该是在延历寺西塔抛向山僧的旧物。草十郎注视他拱着长身、细心磨亮盔甲的模样,想起了足立家的祖父:心中不禁隐然作痛。
默望了半晌,草十郎开口说:
「我也是武士出身,受过严训必须慷慨赴义,如今却不免认为亟欲成仁并无太大意义,我认为您不该在这种僻地牺牲。」
大汉早已察觉草十郎在旁注视,头也不抬便答道:
「人迟早都会死,我宁可死于自己心服的决斗,其他无意义的牺牲多得是。」
沉默片刻后,实盛又说:
「我若没在此丧命,日后恐怕会以越前斋藤党的身分向平氏效命,奉平氏命令而战吧。如今我只想让义平大人的子嗣活下去——这是最后一次为源氏效命。」
「您想拒绝出仕平氏,觉得在村里牺牲比较值得?」
「不,不是这样,我一旦效命就会全力以赴,也不知这种个性是好是坏。假如主公换作平氏,我想今后也不会对他们嫉恶如仇吧。」
听大汉如此超然说道,草十郎微感一惊。
「您的意思是对平氏不再生恨?」
「问题不在于此,我甘愿为源氏牺牲,今后若留下一命,唯有侍奉平氏才能贯彻武士生涯。毕竟我是天生的武士啊。」
实盛取起头盔,仔细检查护颈是否偏离后说:
「我是在刀口下求生的人,尽管日后悔不当初,也反对杀害无辜幼子。保元之役时惨绝人寰,连刚满七岁的孩童也照杀不误。而义平大人和我见解一致,在武藏大藏初次上阵时,少主会遇到被讨伐的敌人遗孤,那时还不满三岁。少主知情后,只向尊父秉告搜索结果并未发现男孩,暗中让幼儿逃往木会深山的人正是我,因此我更该守护少主的遗孤。」
他说完,思索片刻,又附带说:
「……不过,平氏终究没有处决右兵卫佐大人,只将他流放而已,或许他们并非罪大恶极。」
草十郎感觉最后的内心纠葛渐能释然,不禁泛起微笑。
「斋藤大人,我一直很尊敬您,至今依然如此。」
「喔,怎么说起这些,真不敢当。」
实盛大感意外,不禁转头注视他。草十郎恳切说道:
「我很欣赏义平大人,刚才您的话让我重新相信这种自觉是对的,也相信自己今后的作为没有错……平氏不会来了,请您收起盔甲。」
「你胡说什么?凭什么这么笃定?」
实盛频眨着眼,最后忍不住发出疑问:
「我瞧你外表好好的,该不会神智不清了?」
草十郎转头望着他,语带保留说:
「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神智不清,可是平氏派的武士确实打退堂鼓,恐怕不会再有传书来了。」
「一派胡言,谁相信你的鬼话啊。」
实盛不觉提高嗓门,此时美津在遮屏后方,以更高声的语气说:
「我相信!」
只见美津穿整上衣走至外厅,实盛惊愕不已。
「美津小姐……没躺下休息不要紧吗?」
「我一切安好。」
女子浮现微笑。草十郎从实盛感叹的模样来看,她似乎近来频频出现人前。
「如果他说平氏不来,美津相信一定没错,或许我们得以安居度日了。我曾亲眼看他展示异界奇象,那是非同小可的力量,简道形同神佛。」
实盛一时怔住,仔细打量草十郎。
「如此说来,昨晚你提过想去熊野当什么圣者……难道真的成了得道高人?」
「我没说要当圣者。」
草十郎纠正道,美津端坐在厅缘,双手支地。
「斋藤大人——我必须对过去的作为向您致歉,以及深表感谢。刚才听到义平大人救助那名幼子的事情,让我十分感动,以后我不会再为怀过少主的孩子而叹悔。过去对您莽撞真是失礼,以后我会坚强抚育这孩子。」
这些话反让实盛不知所措,甚至露出窘迫神情。
「快别这么说,美津小姐,你言重了。我不过任意行事……」
一听此言,朝日氏就回道:
「不,我要代表朝日家族向您致谢,小女产下麟儿,全承蒙你们的关照。」
朝日氏与抱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