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第八章 鸟彦王还乡

人心,才能完全获得鸟王的资格。在此同时,让鸟彦王获得人心的那位人士,也一样得到鸟王封号。」

  「难道我成了鸟王?」

  草十郎不敢置信地反问道,鸟彦王嘀咕一句:「不然还有谁」。

  「鸟带贡物给你,就是懂得这个道理。与其说获得资格,应该是举国皆知我有多依赖你。真没辙,因为我跟你共享泪水了。」

  草十郎默默前进,半晌才说:

  「现在我总算知道你真的是少主。」

  「我也不想张扬……所以无所谓了。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祭神仪式的奥秘,目前仍由身为宰相的婆婆主宰喔。」

  鸟彦王大叹了口气说:

  「它还没有全权委任给我,不管我怎么想,这方面是抵不过祭司的经验老道。」

  开始登向北道后,出现更多鸟群来进贡,尤其当他能吹笛后更聚集不断,因此不需担心断粮。然而想接近人里也难,连日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感觉自己快成了世外人。

  终于抵达离民家不远的小山,背后可见连峰山棱耸峙,比起峻岭,这座小山看似极易攀登。鸟彦王说明此山平凡无奇,当地人称之为「丧山」,还视为圣地并禁止伐树。

  「我的故乡就是这里。现在到达门了,先等等看吧。」

  草十郎以为它讲错,又确认一遍。

  「你刚不是说到门了吗?」

  「不是啦,门会视情况出现。」

  鸟彦王拍拍翅膀。

  「我应该提过鸟的祭祀方式吧?重点不在地点,而是太阳高度和飞行角度,是随季节和时刻改变,不可能恒久不变。对了……系世的舞也有点类似喔。至于鸟,则是由只数决定情况。」

  凡事惊奇也无用,草十郎只会意点头。四周万籁俱寂,风拂遍山麓原野,他伫立在此,感受袭袭嫩凉,如今暑热已褪,正是访秋时节。

  土堤草丛间绽着薄紫的兰草和桔梗、白野菊,无际的宁景毫无异兆,简直不像有鸟国存在。

  「我可以边等边吹吗?」

  草十郎忽然很想知道在此的笛声如何,于是取出横笛。从富士来此的途中,已有两、三次感应到系世的旋律,但还不会强烈到让少女现身。他认为是气脉或地脉不顺畅导致阻隔很深。恐怕从丧山也无法通往异界,不过,或许有什么发现——

  草十郎开始吹奏,不多时,土堤的茂丛一阵微摇,似乎有野兽动静。这是司空见惯,池起先不以为意,岂料,那感觉却朝他直冲而来。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放下横笛,没被草丛中跃出的野兽扑倒,腾空扑来的野兽着地后,再次向他袭来。

  不知是爪是牙掠过,划破衣肩,他不禁愕然望去,原来袭击者是一只巨狼,有黑灰毛和金眼瞳,颈上刚毛倒竖,正发出低吼,显然来势汹汹。

  (这怎么回事……?)

  然而不容细想,狼又再度扑来,草十郎奋力避过,对方的热喘和利牙掠过脖颈,瞄准了他的喉头。由不得迟疑,他压低姿势,从怀中取出短刀紧握在手。

  然而这次,他难以避开野兽的猛袭,揪住欲扑噬的狼首,在地上滚成一团。激斗正酣时,鸟彦王气冲冲地说:

  「别捣蛋了。清青姬,你搞什么鬼啊?」

  突袭的狼顿时阖嘴,草十郎见隙挥刀,对方抢先一步轻盈跃开。他一时躺倒在地,仰起半身,只见那只狼已在数步之外,没事似的忙着搔痒。

  (清青姬……?)

  原以为鸟彦王是呼唤那只狼,回答却来自别处。那是与鸟王极相似,但更尖锐的嗓音。

  「先让鸟眷们瞧瞧你带来的人有几两重,这才够意思。你以为我没有试探的权利?」

  「当然没有!你敢再偷袭草十,瞧我不啄瞎你的眼珠子。」

  鸟彦王当真火冒三丈,对方倒是理直气壮。

  「没良心的,我只是小试一番,要是他比不上我的野兽勇猛,怎么配当鸟王啊?还有,听你那幼稚口气,哪像是对贵妇说话?就是这副德行,我很怀疑你带来的人选有多大本事。」

  草十郎循声朝枝梢望去,对方隐在叶间看不清模样。他惊叹除了鸟彦王,竟然还有其他鸟族能伶俐说话,于是肋骨疼也没当回事,当然连气恼都忘了。

  「只有你在怀疑,还敢出言不逊,我真替你丢脸。你要是收敛点,我还客气几分,居然给我下马威,谁敢领教啊。」

  鸟彦王气势汹汹地说道,只听对方立刻回嘴:

  「别以为只有我吃味,几个月下来,你只顾这个人,趁这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过,我承认他不是弱者,自古冠上鸟王之名的人就该是英雄豪杰。」

  只见林间飞出一只乌鸦,接着有几只追随而去,金眼狼趁草十郎不注意时,忽然一溜烟不见了。

  鸟彦王和草十郎目送着群鸦飞远后,就说:

  「清青姬在我族中是属于操纵野兽的家系,被它驯服的狼会变得神智昏乱。所以你别放在心上,它只想成为众鸟瞩目的焦点,总是爱出锋头。」

  「它……该不会是你妻子?」

  草十郎心有余悸地问道,乌鸦答说是未婚妻。

  「其实当我出生时,阴错阳差跑出三位未婚妻,就是清青姬、朝雾姬、桃照姬。个个系出名门,伶嘴俐舌全得自本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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