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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详细提过上次和系世相遇的事,你怎么很清楚?」
「因为我也亲眼看到她了。」
鸟彦王忙一缩头。
「结果我还是担心你,一道跟到树林间。后来被地震吓飞,一看不知身在何方,舍弟拼命把我带回来。所以当你差点被人暗算时,来不及赶去救援。」
草十郎即刻出发,呼吸时侧腹疼痛异常,走不了多远就坐倒在地。看来像是肋骨有了裂痕或折断,或许在游艺人突袭时遭到猛力踢中,还是地震时在某处碰撞,总之没什么印象。
鸟彦王发现情况有异,于是飞下来。
「草十,你受伤了?」
「没什么……区区小伤。既然有带日满的伤药,还是趁现在涂吧。」
草十郎故作轻松地答道,敞开衣衫一看,比想像更严重,浑身尽是打扑伤。这是被对方扭住按倒所致,望见红肿的伤势,似乎更添几分痛意。
鸟彦王不安地注视在涂药的草十郎,说:
「我觉得你动不动就受伤,不要紧吗?」
「以前我会断过肋骨,虽然有点疼和发烧,不过跟手脚情况不同,还不致于走不动路。只要避免激烈动作,不需费太多工夫治疗也能痊愈。」
草十郎无意为这点伤势拖延旅程,内心频频提醒时刻宝贵。如今系世仍在跳舞,若是自己一直苦无良策,恐怕她真会放弃。
鸟彦王默望他片刻后,才说:
「人类真是比鸟族还爱逞强,你们若是鸟的话,早不知赔上几次命了。我从很多方面得到感触,其实人类并不是那么所向无敌。」
草十郎暂时只能备尝艰辛、强撑忍痛着继续在险山中赶路,终于来至街道。只要前往旅店,就能获取食粮、更换破衣,总算得以轻便西行了。
这条穿越信浓国的通路称为东山道,是草十郎在途中打听得知的,不禁让他想起源义平若在人世,必然循此道而来,还会去牧场挑选骏马。
由于使力呼吸就疼痛,草十郎多日来疏于吹笛,就算不吹,周围仍有鸟群聚集。自从踏入街道后,鸟群之多,甚至引起众人侧目。
说来说去,原因就在于乌鸦和鸢鸟忙着叼礼物送他。果实类固然可喜,不过青蛙或蜥蜴等弄错对象的玩意,或从邻家偷来的东西,反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下指示喔,它们是从鸟联络网得知我带人回乡。」
鸟彦王辩解道,并不想解决礼物的问题。
「大家当然对你好奇嘛。舍弟们为你送饭的事早成了话题,你别放在心上,选择能吃的尽量享用吧。」
「别说得那么轻松,我会良心不安呢。」
草十郎盯着握饭团,心想八成抢自别人饭盒,丢掉也未免可惜,结果用来果腹。
从信浓路过美浓之际,群鸟送来的物资相当派得上用场。他近乎囊空,在途中的村落工作筹资固然可行,却需耗上一整日。与其求财,不如赶路为先,他决心继续迈向山岭。
越过山道中最难行的国境山岭,就是美浓地方了。草十郎望着森坡彼方,平原在烟云中映入眼底,于是喃喃说:
「美浓……这里离青墓不远,我又回到原处了。」
「是啊,不过鸟国比青墓更北方,还要溯河而上喔。」
草十郎思考这番话,稍后问道:
「不管是美浓或飞驿,鸟国还不至于在无人深山吧。」
「没错,我们的生活圈原本和人类很相似。也就是说,我们都喜欢村里,和那些住在深山的鸟类不一样。」
「那么,为何几百年来你们不想接近人群?」
「反正你去就知道了。」
鸟彦王展翅飞翔说:
「啊,好期待喔,很久没回故乡了。你这样慢吞吞的,真急死我了。」
「只怪我没翅膀,你先去好了。」
这番话显然忘记他行动不便,草十郎不悦地前进着,乌鸦稍后返来,带着一抹反省之色。
「不会飞不是你的错,反正我习惯人类的脚速,带你回去最要紧。门会变特别大好让你通过,必须有我在旁关照才行。」
草十郎吃了一惊,不禁望着乌鸦。
「门?鸟国有门吗?」
「有啊,这样你总该了解我们为何知道有天门吧。」
「原来如此……」
草十郎低喃道,鸟彦王又郑重说:
「这些事原本不能告诉人类,但也不是从未告诉过人。为了救出系世,我认为草十应该知道这些知识,就算让你见识鸟族得天独厚的力量也没关系。所以,我想以鸟王的身分接待你。」
「那太好了。」
草十郎充满惊讶说:
「没想到竟有这种奥秘,原以为能和你交谈已经很不寻常,就算再有任何情况也不稀奇了。」
鸟彦王踌躇一番后说:
「……其实还有些事没告诉你,就是有关鸟王向人类学习的事情。根据大概只有王族记得的古老誓约,身为鸟彦王必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