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准备再去吧。记住留在青墓,就会走漏风声传回京城,以后你只得像游艺人四处漂泊。」
幸德不知是亲切,还是恶意地说道。然而,草十郎全不以为意。
「我明白。」
「不必说谢,快滚离京城吧。」
他撂下这句话,径自匆匆离去。草十郎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这时鸟彦王才振翅从林间飞下来。
难得舍弟们与鸟彦王一起出现,纷纷飞落在草十郎周围的岩石和矮树上。
「草十,没想到你竟然躲在地下,好险那个人没多管闲事。」
「说真的,你们是没办法钻地洞啊。」
草十郎让鸟彦王停在手腕,不禁泛起微笑。
「可是,我大概知道扇子掉在这里的原因了。因为地底下流通着某种不同于气脉的现象存在,而且多少与气脉有关联。」
鸟彦王频频拍翅说:
「那好,让我见习一番,我们不知道的事还很多,鸟族实在不该对地底一无所知。一想到那里的天空硬邦邦像石头,我就鸟皮发麻,只有死去的同类才去地下。」
草十郎含糊不语后,对乌鸦说:
「……你们听我说了丧气话,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听说竟然帮忙看护行囊?」
「你振作不少,这样我和舍弟们就很欣慰了。」
乌鸦的语气无比纯真,让草十郎有些汗颜。
「抱歉让你们担心,我决定重新尝试,正在思考当时为什么开始吹笛。」
的确,在记取教训、绝不在人前吹笛之前,草十郎会盼望与毫无印象的母亲有所维系,希望能唤起身边众人的共鸣。
「虽然寻找系世的方法还不明确,不过我想先试着吹给别人听。」
草十郎如此说道,鸟彦王大张着鸟喙。
「啊,对了、对了,忘记讲一件事,你说因为不会吹才颓丧到极点,可是我们觉得你的音色还是一样喔。或许是你的心境变了。」
「是吗……?」
莫非这正是足以说明自己知道贵船山有洞穴的理由,即使无法像以前有感应,不过笛声或许依旧传送同样的音律。草十郎微微一笑,下定决心挑起行囊。
「总之离开这里去青墓,必须听从幸德的意见才行。」
「他是个怪人,竟然毫不在意地跟我们接触,这点和系世有点像。」
「因为同样是游艺人啊。」
草十郎答道,于是离开贵船山,他终于能了无牵挂地离开。此刻胸中深深抱定决心,今后无论如何,都相信旅路的尽头必然有拯救系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