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敞开心怀,就别接近那孩子。我认为你对系世是祸害,心中气息起伏难畅的人,性格多少有点扭曲,而心中滞留的郁结将逐渐淀浊。即使实力变强也无法挽救,最重要的──」
话说一半,夫人无意间执起草十郎的手,仿佛为他诊脉般,将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我知道如何让你的闭塞通畅,你的律动在此,只要了解如何引发呜响的诀窍,不就知道哪里能与我共呜吗?」
草十郎忽然想起以前上皇曾执过自己的手,然而,此刻他完全不想甩开,只感受夫人那柔托包融的存在,自己仿佛化为小热芯。如此沉醉下去,他依稀听见某种声音在宣诉这将是超乎想像的秘悦。然而一旦被包融,他将窒息而亡,这魅惑的纠缠让他感到骇异。
夫人伸来一只手,抚摸草十郎的后颈。
「你瞧,这里也有……」
草十郎无法动弹,火浪澎湃袭过,他领悟到确实有某种感觉奔流五内。在此同时,他竟然感应到体内响起房内不可能听见的律动,是如此遥远、清凉,即使并非透过肌肤引发共呜,却是他熟知的施律。
「系世在跳舞。」
草十郎不禁喃喃道,夫人目光犀利一变。
「她在哪里?」
「我不清楚,不知何时开始的,现在我听到了。」
大炊夫人转头询问身边的女童:
「她在旅店?」
「系世姐去只园社了。」
乖巧端坐的女童答道。草十郎方才惊觉恍惚到忘记两姐妹在场,不禁满脸通红。
「……既然与神明灵犀相通,只好由她去了。」
夫人喃喃自语后,深深叹了口气。她抽身离开草十郎,语气微带冷淡说:
「你走吧,去告诉系世过关了。」
日满望见夺门而出的草十郎,就问道:
「怎么样?大炊夫人认同你了?」
「总之是吧,我想应该得到她的认同,倒是你说女人很可怕,我真的心有戚戚焉。」
草十郎拭着汗答道,日满一个劲儿猛点头。
「没错吧、没错吧?我绝不踏入那种禁地,她对修行人来说是祸害哪。」
「她究竟几岁啊?」
「知道底细更恐怖,所以我从不问。」
草十郎心想确实如此,于是叹了口气。
「系世在哪里?」
「御前吩咐我在此等你和夫人会面结束,然后带你去见她,小姐正在神社参拜。」
草十郎和日满穿过鸟居,没想到此处有几座参拜神殿,并没有设置舞殿。系世伫立在殿前的铺石上,专注膜拜着殿上有供品罗列的只园主祭神──牛头天王。
少女感觉两人走近,不待他们呼唤就回过头,那垂落面庞的秀发拢在肩上,表情飘忽着一抹执拗。然而草十郎望见那张微带傲气的小脸时,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较之下,他这才深深体会到系世是如此清嫩可爱、纯真无邪。
她语气显得格外消沉,问道:
「夫人中意你吗?」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她说我过关了。」
「夫人对你动手了?」
草十郎只能含糊其词,系世秀眉一蹙。
「讨厌鬼,还装糊涂?一定很中意嘛,她就是喜欢武士。」
草十郎愕然一惊。
「什么意思?」
「事实都摆明了,夫人和义朝大人之间还有一位千金呢。你呀,怎么看都是夫人偏爱的对象。」
草十郎更是吃惊,试着反驳道:
「那么当初应该就没问题。既然夫人中意我,事情可以进展顺利,你也用不着这么担心啊。」
「我是怕夫人太中意你,舍不得放你出来。」
系世不悦地答道:
「夫人明明最爱武士型的公子,却警告我绝不许接近。我多少明白让你和夫人见面,她绝对会夺走你,好逼我们今后的计划无疾而终。大多数的男人都为她销魂……所以我才孤注一掷。」
由于了解那种蚀骨销魂的感受,草十郎在少女面前感到退却。渴望让大炊夫人的温柔包融是事实,不过,此刻他却想起自己当时为何能脱险。
「你刚才有跳舞吗?」
「或许是在心中起舞,我一直向祈祷。」
系世注视着神坛答道。想到她如此殷切祈求,草十郎不禁觉得身畔的少女惹人怜爱。
「我是为了救三郎少主而吹,相信你的祈祷已传达给神明。大炊夫人的意思,或许是想考验你的念力有多强,因此才说过关了。」
系世回过头,圆睁秀目凝视着草十郎。神情一松的她乍看似欲哭,却又泛起淡淡微笑。
「是啊,大炊夫人一定会帮忙,她专程来京也是有特别的理由。弥平兵卫在留宿青墓的旅店时掘了朝长大人的坟──我们不敢在墓地插木牌,只能暗地供养,那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