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比翼鸟、连理枝,是不是?」
「主上真会妙喻。」
一个女子笑起来,倒是这草十郎完全不知所云。只见他偏头不解,主人忽然神采奕奕,发觉有趣似的对她们说:
「我以前错经告诉你们,所谓歌乐弦管,必须引发天地共赏,舞姬丽质天成,有时反而掩过应有实力。这项定论是我多年的心得,不过如今又有新触发,原来擅长丝竹的乐人,不也应证同样道理?系世算是有监人之才了。只要身为正统艺人,即使是雅乐的乐师,也应以容色为重。你们对我的观点有何见解?」
一群烟花女露出困惑的表情。
「主上,美女也有投艺不精的哟。更何况,谁相信真有才色兼备的乐人存在呢。」
「那不见得。」
主人显然充满自信。
「我也喜好管笛,因此深解其道。与生俱来的嘴型将决定吹奏技巧的高明与否,还有齿列是否整齐也很重要。这年轻人嘴型生得巧,无论是唇表厚度,还是左右匀称,都是理想完美的形状,光感也很润泽……想必自幼开始接触吧。」
草十郎顿时愕然,丝毫不解自己为何心生退却。
「姿势也很重要,要能通透吹息就必须保持端正的体态才行,就像他一样,正因为保持昂立的姿态才能做到。至于体力也是必要,不能只顾笛子。来一下……快过来。」
对方伸出折扇招着,草十郎更加不知所措,又不能不回应,只好前进来到镶锦的榻榻米旁跪下。
「让我瞧瞧你的手。」
草十郎迟疑地高抬右手,主人点头道:
「掌形也很重要,果然唯有浑然天成啊。」
这时背后一片悄静,上座的主人执起草十郎的手,缓缓循着他的手指轻抚一番。
「……如此修长的手指在调管弄弦时尤不可缺,必须纤长细巧,若是使了巧让骨节粗络,那就万万不该。多秀气的手指,现在还不是名手,但凭这点就让人刮目相看。」
尽管说不出理由,草十郎确实感到不快,他想抽回手,主人却不肯放。
「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告退了。」
「想不想吹我的龙笛(※雅乐用的竹制横笛)?若是其他的横笛,大可不必靠系世也能吹了。」
草十郎正想这家伙再不放手,哪怕是贵人也非甩开不可。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甜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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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悦耳的嗓音啊,清婉嘹亮。」
主人说道,松开草十郎的手。
只见系世正持鼓站在相隔主厅和走廊的殿柱旁。她穿着刚才那袭女裳,头上只结乌帽子,不协调的装束反将她衬得十分俊俏。
「我用尽方法非哄即劝,你都固执不肯答应。系世御前,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
上座的主人话含讽意,在场女众也心中附和。系世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
「风月场中不请自来是惯例,只为随心取兴,但凭您是否接纳这种游兴方式。系世是为了唱今样而来,您若有兴趣,我们来一段竞歌如何?」
主人表情忽而明朗起来。
「这才合我意,假如竞歌由我得胜,可以重新要求你献舞吗?」
「当然可以。」
(……怎么这样出尔反尔……)
草十郎不禁眉头深蹙,她曾说为了拒绝献艺不惜离家出走,为何轻易就变卦?不想待在仓房的话,就不该让自己代她接受召唤。
「真鹤姐,请帮忙拍点。」
系世避开草十郎的目光,只走向他身旁,伸鼓递给其中一个女子。那女子略显担忧地抑望她。
「你……不在乎吗?」
系世泛起有恃无恐的笑容,朝上座望了一眼。
「我想起来了,唱今样不需要笛子伴奏呢。何况那个吹笛人只有在我跳舞时才能吹出旋律,可是我就算没有配乐也能跳喔。他留在这里没用,可以让他退下吗?」
主人瞥了草十郎一眼。
「没有伴奏也能舞?跟我上次听你讲的不同啊。」
「当时是一时兴起说的,原本白拍子只要有鼓就行了。」
「那么,用不着他吹笛了?」
「系世是担心您在唱时……会心不在焉。」
主人苦笑着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唤来待从带草十郎退下。
被迫收下两匹绢的薄礼,草十郎完全获得释放。
(搞什么嘛,岂有此理……)
草十郎只觉得被系世摆了一道,倘若烟花女的言行就可轻易变卦,那么这种人真是毫无信用。
他走到大路上四下张望,只见鸟彦王从屋宇翩然飞下。
「草十,你不是离开京城了?我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