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错的话就不会带来了。」
矮小男子万分不悦地说道,强行穿过稍微让开的一点空间,草十郎不禁想转身离去,但顾虑后面还有府内的从仆,于是只好作罢。
「唉哟……真意外,我还以为长得更粗犷呢。」
「不说是乡巴佬吗?」
「系世难道不中意大叔型的?」
「我觉得他穿的直垂服若不是深蓝色就更配了。」
只听见交谈窣窣,光凭这几句,草十郎便明白她们口没遮拦,不觉纳闷这些女子究竟是何种身分。
突破重围之后,出现一名身穿五重挂衣的女子,服色显得相当稳重。幸德就向她问道:
「系世小姐在何处?」
「她闭关在对面的仓房中,简直快入定了。」
「请你带这位年轻人去见她。」
草十郎又从幸德转由女子领路,继续走向府内深处。
此处不愧是贵族府邸,沿着北侧的整排房檐下有许多小厢房,来到角落一室,领路的女子朝里面呼唤:
「系世小姐,您指名的那位人士,幸德已经找来了,正在此等候。」
幽雅绘着鹤舞云波的板门先露一线缝,接着猛然拉开,瞪圆大眼的系世出现了。
「为什么?怎么竟然带你来了?我以为铁定找不到你。」
劈面说出这种话,草十郎终于忍无可忍。
「你胡说些什么?我才不胜其扰呢。」
「你不是说只会暂时留在京城?」
「要不是那个惙蛋埋伏在桥边,我早就上路了。」
领路的女子作势咳了一声,两人一惊,停止互嚷。
「那么恕我告退,请二位交谈愉快。」
这句客套话灭了他们的气势,目送女子离去后,系世低念一句「天哪」,当场坐倒在地。
如今系世不再是礼衣男装的打扮,而是与走廊上的那些女子一样穿着亮泽赤袴和重层衣裳,那鲜艳的薄红和深赭色随少女坐下时渲展开来。
「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借口……甚至不惜跟日满离家四处逃避,结果还是被带回来。尽管如此,我还是得找出婉拒邀请的借口。」
草十郎指责道:
「如果想逃走,又何必在河滩跳舞引人注意?只要多听话,不是就能顺利避风头吗?」
「我很少跳舞,可是仍有非跳不可的时候喔。」
系世下巴一翘,固执地说道。
「在光天化日下处决实在太过份了……据说有好多人围观。我仿佛看到悲哀和憾恨始终盘据不去,在河滩逐渐变成怨灵。虽然无法确认那瞬间是否真的传达心意,只要能消除一点怨气,跳舞就很值得了。」
草十郎也认为的确值得,少女也在在表明了解自己为何而舞。
「你……只为死者送别时才跳舞?」
「不是的,可是当我在舞蹈中感到某种脉动时,仍会不畏惧地跳下去。那是视情况而定,只要置身于那种情况就能明确知道。」
她抽起插在胸前的扇子,流畅打开说:
「像这样……舒展羽翼。不过,那是在我的心舞动时才如此,我不能勉强登台,这点大炊夫人也能理解,她曾说我不想接受邀请就可以回绝。可是这次连夫人都难以拒绝……从青墓唤来许多姐姐进府,她们好像暂且搁下陪待工作。」
「你说的姐姐们,就是那些打扮像花蝴蝶的人啊?」
草十郎总算恍然大悟。系世微带愠色地说:
「她们可是精挑细选的名姬喔。听说在府内的贵人对今样(※盛行于平安时代中期至鎌仓时代,是当时流行歌的总称,狭义则是指七五调四句的新式歌谣。)极为热衷,你相信这栋楼座般的殿舍,就是为了他的兴趣而建吗?目的居然是为了邀集许多女艺人来吟唱跳舞,或是有时观赏街头艺人的表演呢。」
草十郎认为那种世界与自己完全无关。
「反正你根本不想在这里表演吧?我也没兴趣吹,只是不想在桥上惹事非才顺从进府。既然你表示不需要伴奏,我去跟那个叫幸德的说要回去了。」
「带我一起走嘛。」
系世突然站起身,恳求般望着草十郎。
「我想回青墓。你悄悄带我离开,好不好?」
草十郎不禁露出难色。
「这样不是太强人所难吗?」
「不然你只要联络日满就好,能不能帮我记住府内布局,然后告诉他呢?我想日满一定有办法,这座殿舍建得这么偏远,偷偷潜进来是没问题的。」
草十郎哑口无言,半晌注视着一脸无邪的系世。
「难不成……你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叫我来?」
「才不呢,我没想到会找到你,明明你连住处都不肯透露就匆匆溜掉。」
系世鄙起了嘴。
「结果你既然来了,至少帮我一点小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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