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生存方式。」
「你还满欣赏正藏的嘛。」
「或许吧。」
鸟彦王鼓起羽毛,悻悻地说道:
「拜托喔,你想差遣出身高贵的鸟彦王去当小偷的喽罗?我还受过再三叮嘱,在人间修行时要尽量保持中立呢。」
「不想去就算了。抱歉叫你来,我只在想若有你帮忙就好了。」
草十郎说话时并不太失望,原本就该凭自己的记忆完成。
「你啊,这么轻易就打退堂鼓。」
鸟彦王发出失望的啼叫,草十郎有些惊讶。
「是吗?」
「当然了。既然都叫我来了,你就更恳切一点,多多拜托我嘛。难道没人说过你身后放得不够低?」
「……我很少求助于人。」
草十郎没把握地答道,乌鸦振了振尾羽。
「那就让我愿意只好为你委屈一次嘛。原本相处之道不就是如此吗?我是赏识你才来人间,去府邸探查不过小事一椿。」
草十郎一时感到无措,这才说:
「那……请务必帮我一次大忙。」
「懂得诀窍就好。从个性率直这点来看,我觉得草十很可爱哩。」
乌鸦随意说完就飞远了。不多时它又返回,将理解图象的高度智慧完全发挥,让草十郎得以完成草图。
入夜后,正藏和日满在灯火下一边眺着草十郎画的草图,一边聆听他详细说明,两人的视线几乎将他洞穿。
正藏开口说:
「我以前就觉得你好像有神明附身,这张草图真是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随你怎么想,我不希望你们这次被逮到,只想尽力而已。」
草十郎绷着脸答道,日满佩服地说:
「或许你前世积了许多阴德。」
假装没听见的草十郎望着正藏。
「光凭这张图,还不知道武士数量和守卫据点喔。你们有什么对策?」
「上皇的护卫大概与十年前一样少有更动,何况八条府的卫护人数其实不比在三条殿,还是有机会潜入府内。」
日满也提出意见。
「若说到是幻术,我还能略施小技。虽然有时不能立即见效,不过我会隐遁术、混入敌阵,还会使障眼法。」
这次轮到草十郎心服口服了。
「日满,你真有两下子。」
「这全是拜修行所赐。」
正藏双臂支在草图上说:
「好,决定今夜行动。我们期待这位仁兄发挥幻术,就从正面攻入吧。」
正藏召集几名待命手下来此,依照草图在重要据点把风,决定仅由日满和正藏从正门侵入。草十郎曾在府内露面,只能到最安全的后方墙外负责监探动静,他心有不满,但这种安排是情非得已。
夜阑人静的漆黑后巷阒然无响,在此待命的草十郎连正藏等人何时开始行动都不知道。
一旦有可疑情况就必须去通报,然而无人向草十郎报告。他完全处于隔离状态,甚至为留在原地而难受万分。
当空明月已近半缺,月光在凝云间时透时隐。草十郎恐遭识破而覆面前往,眺望之下,围墙间并没有犬类出没。夜半时寒意逼人,待在原地更难受,可是总不能生起火堆。
(万一正藏被捕的话……)
那么画草图的自己难辞其咎,原本若不去投靠,正藏也不会受牵连。如此一想,草十郎好生后悔,就算被拒绝也该跟他去正门才对,如今留在此处,府内发生骚动也完全听不见。
(至少能了解他们的动向就好了……)
他兴起爬墙的念头,是基于这个消极理由,但完全没有潜入府内的打算。既然已准备细绳和铁钩等简单工具,就算枯等下去也不会有人来墙外。
草十郎将绳索朝墙内松枝一抛,试过树枝韧度后,尽量无声攀墙而上,不料泥墙上铺排的瓦缘仍喀啦喀啦响个不停。他稍显失态,手脚并用趴在瓦顶上,朝府内窥视之下,只见在渡廊另一端有护卫持着赤焰摇曳的火炬。
他冷汗直冒,暗想该不会被发现,便保持平伏不动,只见护卫没朝围墙走来,而是缓缓沿着渡廊通过。
火光逐渐消失后,草十郎松了口气,这才起身将缠绕在松树上的绳索收回。就在此时,有某种东西从围墙内近距离瞄准他直飞而来。
草十郎惊觉时已措手不及,左足踝被那东西缠住,接着一阵猛力拉扯。脚既被抄起,他赶在落墙的刹那前抓住自己身上的绳索,仍然失去重心,右足也跟着落下墙头。
身体一瞬吊挂后,草十郎立刻松手,因为悬空容易成为箭靶。他蜷住身体,祈求别摔得太惨。
所幸地面没有石块,他虽感到痛楚,总算能一个翻转起身,拔出短刀将对方扯落自己的那条细绳割断。
(我太大意了……)
只顾目送护卫的火炬远去,完全没发现墙下还潜伏敌手。不过草十郎仍感到对方的锐气,从那无声无息的动作中透露出身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