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护卫武士喔。」
「只要是御前的心愿,我在所不辞。」
草十郎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是熊野的修验行者吗?究竟什么缘故,让你情愿去当女艺人的随从?」
「说来话长,我为小姐效命的唯一理由,是因为她就是活菩萨。」
「菩萨?」
吓一大跳的草十郎重复道。
「该不会是观音菩萨的菩萨……?」
「正是,她是为普渡众生而降临世间。」
「这太夸张了吧。」
草十郎不禁冲口而出。像系世那种会使性子、说话不饶人、任性爱蹶嘴的丫头竟然是观音菩萨,他怎么看都很难联想。
日满极为认真地望着他。
「当然不夸张,他修的功德犹如佛袓,一舞就能天降花雨,就像你在河滩吹笛时看到的光景。」
草十郎不觉说道:
「曼陀罗曼殊……」
「正是没错,怎么,你很清楚嘛。那就是曼陀罗华和曼殊沙华,据说是佛陀在灵鹫山说法华经时落下的天界之花,此时大地将会因产生六种(※佛教用语,指大地感动于佛说,显示出六种现象:动、起、涌、觉、震、吼。)而振动,风送白檀沉香之气。」
只听行者念出一连串佛门用语,懵懂的草十郎被对方气势慑倒。
「我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就算你这么认为,我已背负协助系世小姐的使命,置生死于度外。」
草十郎困惑地注视日满,这个醉心于系世的男子,不管被摆布多少次,恐怕也欣然认命吧。他认为把任性的系世数落一顿也不为过,但想起先前欠她人情,不免说不出口。
这时正藏望着草十郎。
「喂,她要你记住的府邸布局,还记得吗?」
「有一点印象……」
他出府时一肚子火,不过仍记住少女的提醒,确实比平时多注意周遭的环境。
「如果有纸,你能画出来吗?」
「也许可以。」
「那就画画看,若能清楚掌握府邸内部的情况,就让我来想想办法。」
「难道你要去助阵?」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兴致高昂的正藏说:
「听说同行还没在八条府动过手,只要有一张草图,对京城同行来说是如获至宝。这种千载难逢的良机,向他们宣扬一下咱们的名声也不坏。」
草十郎握着木炭片,在板地上铺开的纸上涂涂抹抹,费一番心思画出配置图,不过还得将府内深处无法得知的部分完成才行。他眺望着草图,突然发现从空中俯瞰就可一目了然。
来到屋后,草十郎环望着屋顶和树枝,果然看到有只乌鸦在停歇。他试着招招手,乌鸦却振翅离去,似乎是鸦王的舍弟。
不一会儿,又有只乌鸦从屋顶对面朝他直飞而来,那正是鸟彦王。它停在草十郎伸出的手臂上,发出高兴的啼叫。
「哇,你竟然叫我来,这是头一遭喔。什么事啊?」
「我想画八条崛川府的草图。」
草十郎展开纸,对着站在他头上想看图的乌鸦做了说明。
「那么,我不知道府邸后面的情况,你能去看看房舍的布局吗?」
鸟彦垂下长喙,若有所思般望着他。
「画草图?你不觉得自己像做贼?」
「的确没错。」
草十郎也承认。
「正藏靠打劫为生,我受他照顾也有样学样了。」
「别讲得轻松,那你不是堕落了?最好别跟那种家伙一起混。」
鸟彦王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还在想你尽道义的对象是何许人也,没想到居然是个恶棍。被这种家伙救回一命,根本没必要报恩。」
草十郎认为乌鸦讲得没错,就说:
「我当然知道当盗贼不对,但不认为他是强盗就不必报恩。正藏是个怪人,他认为当盗贼比做武士还有格调,所以才走上盗匪一途。」
鸟彦王吃了一惊。
「当盗贼比武士还厉害?你也这样想啊?」
「我不知道,可是觉得正藏绝对是有缘故才这么说。或许不能一概认为盗贼就是恶棍、武士就是好人。不久以前,我还以为武士在战场杀人是理所当然……结果真的杀死对方……」
草十郎目光落在图面上,小声说:
「我不觉得武士犯的罪比盗贼轻,也目睹过许多惨事。如此一想,就算成了盗贼,自己也不会改变,其实两种感觉都差不多。」
「草十,人生自暴自弃就完了。」
乌鸦一副晓以大义的口气,草十郎不禁一笑。
「我不是自暴自弃,现在只有点想体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