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浓田点头致意。「我会在关西再待一阵子,因为还要忙着找素材和洽公。」
夏织偷瞄恭也。只见他面色惨白,是那种身体不舒服才会出现的脸色。
美浓田离开后,恭也对漆谷说:「不好意思,我可以早点下班吗?」
「身体不舒服吗?」
「有一点。」恭也含糊说道。「我必须好好思考一下今后的事。」
「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吗?」
「对不起,现在还不太方便……」
「我明白了。工作的事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明天可以照常上班吧?」
「恐怕……不太行。」
「这样啊!那你就先休息一阵子吧。能自己向老板说明吗?」
「可以,我会跟她说。」
夏织追上步出厨房的恭也,在走廊上一把拉住他。「你打算回东京吗?」
「现在什么都别问。」
「跟那个人一起回去吗?」
「我不知道,但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恭也总算知道自己的过去,却好像不太高兴。
夏织不再追问。恭也踩着沉重步伐,消失在更衣室中。
美浓田事件后的再隔日,夏织一早上班,没看到恭也等在店门口。
「今天也请假吗……」夏织打开铁卷门,走进店内,一如往常地开启烤箱预热,然后摆好工作台上要用的器具后,却还是不见恭也出现。
「只有我在的店里,好安静喔。」一股寂寥感从脚边窜起。
以前每天也是独自准备开工,但是自从习惯恭也的存在后,落单成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夏织诧异,原来自己比想像中来得习惯有恭也陪在身旁。虽然总有一天,她也会离开这里……但她这时才第一次察觉到,自己一直以为在辞职之前,恭也都会在。夏织突然发现,恭也只是暂时待在「金翅雀」,其实他不属于这里。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夏织心想。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归属,她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因为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晨间会议开始进行,恭也依旧没有现身。后来听漆谷主厨说才知道,原来恭也请了一星期的假。
夏织觉得有点茫然。没想到事情比想像中还严重。
恭也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厨房简直忙翻了。夏织频频被叫进厨房帮忙打理杂事。到了周末,她开始担心恭也该不会下星期也请假。店里人手不够,只有招募新人一途。只要有新人进来,厨房作业又能回到正轨。
但我的心情呢?我的心情也能一如往常吗?
没有恭也的「金翅雀」,跟原本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夏织开始害怕面对恭也可能远去的事实。
星期一早上,夏织忐忑不安地登上斜坡,赫然发现恭也站在前方。
夏织顿时松了口气,内心涌起莫名的情绪。
恭也一如往常站在店门口,主动跟夏织打招呼,要她赶快开门。
夏织战战兢兢地拿出钥匙开门,恭也随即俐落地把铁卷门往上抬。两人走进店内,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后,一如往常准备开店事宜。时间静静地流逝。
这是一段远离寂寞的温暖时间。
就在恭也擦完橱窗玻璃、走回店里时,有人推开了店门。
「唷!早啊!」原来是之前来过的美浓田。
夏织赶紧回应:「早安。」随即补上一句:「我们是十点半开始营业……」
美浓田一副走进自家店里的样子,大剌剌地四处走着看着。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来买东西的。」
「咦?」
「这里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美浓田环视店内,语带怀念地说。「我不是说装潢,而是整间店的气氛。这一带有不少这样的店呢!」
恭也问:「有什么事吗?」
美浓田说:「趁这个时候来,比较方便谈事情罗!」
「你也是同行,难道不晓得甜点师傅最忙的时候,就是开店前的准备时间吗?」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关西,也只有这时间方便来啊。」
「反正也不是什么很急的事。后天我打电话给你吧。」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怕你又闹失踪嘛。」
恭也没回应这句话,只淡淡地说:「总之,请你现在离开好吗?其他工作人员等一下就会陆续到了。」
「有什么关系啊!只是待一下而已。好歹我以前也待过这里,知道要准备些什么,不会耽误你上工啦!」
恭也默默往厨房走去。
美浓田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对呆站眼前的夏织说:「在这里工作如何?有趣吗?」
「嗯。」夏织随口答道。“
「工时很长吗?」
「因为我是新人,所以每天都是这时间上班,晚上十点左右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