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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积原本有些不满,但因为丈夫的笑声十分爽朗,听来令人心情愉悦,所以她最后也跟着笑了。
「我以为你会知道呢。我以为其他人都知道。不过,不懂的东西就是不懂嘛。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丈夫再次起身。这次他则是盘腿坐着,表情也很温柔,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那么,恐怕只能请教穭大人了吧。不过,因为他是你的兄长,所以去询问他这种事情,感觉也挺奇妙的就是。」
原来他真的对夫妇的夜生活一无所知吗?稻积不禁感到讶异。
「那个……我在举行结婚典礼前,有听奶娘稍微说明过。」
她可不希望丈夫去和哥哥讨论这种事情。
「这样啊?」
丈夫随即露出欣喜的反应。
「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两人共同盖一床棉被……之后的事就交给相公负责。」
其实奶娘当初解说得更详尽,只是稻积实在羞于说出口。
「只有这样的说明,我还是不懂呐。」
丈夫扁起嘴来。
「首先,如果要共同盖一床棉被,那究竟要盖我的还是你的?」
「这个……我想应该都可以吧?」
这还真是一段奇妙的对话呢。稻积这么想着。再说,在结婚典礼前,一般的男性应该都会有照顾他的老爷子等人传授这方面的知识吧。而且还是比女方所听闻的内容更为详尽的知识。
稻积这么不解地想着,然后又瞬间顿悟了。
——他身旁没有任何人陪伴呢。无论是服侍生活起居的人、老爷子或随从。
尽管如此,若是身处一般环境之中,应该会从周遭之人的闲言或杂谈之中,自然而然地吸收这方面的知识吧。实际上,稻积也曾因为不小心听到女官们的闺房密话,所以明白得比奶娘所传授的内容更多。
然而,丈夫打从七岁开始便与俗世隔绝。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导师和师母两人以外,未曾出现过其他人。他甚至不曾从远方眺望到他人的身影。
因为导师和师母年事已高,所以到了夜晚,应该也只是盖上棉被然后并排着入睡吧。要说动物的话,也只有一只狗和他们一起生活。所以丈夫应该也不曾目睹这类求欢的光景。
丈夫是真的不了解,而且相当认真地烦恼着。自己不应该以一句「不知道」来敷衍他。
「那个……我……稍微懂得一些。」
稻积以像是蚊子叫一般细小的声音开口后,丈夫先是表现出一脸不解,随后,他似乎明白了稻积这番话的意思,于是便露出微笑。
「这样啊。那你就指导我一下吧。我们来试试看。」
语毕,丈夫钻入被窝里头躺下,然后掀起棉被的另一端对她说道:
「过来这里吧。」
之后,一场恶战苦斗便开始了。
「我该怎么做?」
「那个……穿着衣服应该会有点碍事……」
「这样吗?那就脱掉吧。」
「那个……女性是不能主动脱衣服的……」
薰衣伸手欲褪去稻积的外衣,但因为他不懂女性衣物的构造,所以陷入了好一番苦战。
之后,尽管相当难为情,但稻积仍数度以「那个……」来提醒薰衣该怎么做。然而,这方面的事情她其实也只懂得一些皮毛而已。而薰衣虽然出现了生理反应,但却只是让他更加混乱。
「唉,真让人着急。到底在搞什么呢。」
就连躲在天花板里头的鯷见状,都不禁焦躁起来。两人推开了棉被,七手八脚、焦头烂额地奋斗到全身是汗,但仍无法顺利进行。
「然后呢?」
一如面对重臣时的态度,首领大人露出令人无法判读内心世界的表情问道。
「是。过了片刻之后,妹婿大人和稻积大人终于顺利结为真正的夫妇了。」
首领大人卸下没有表情的面具而哼笑出声。
「真想不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他喃喃说道,然后眯起双眼望向远方。
「这可不成呢。我常常会忘了这件事。鯷,你当初也有看见吧?在薰衣进入王城时,他那威风凛凛的模样。」
「是。」
「他的神情看起来,仿佛是从以前便一直住在这里似的。所以,我有时会忘记他先前究竟过着多么不寻常的生活。身为高贵一族的首领,薰衣对自身的义务和立场是再清楚不过。然而,在年轻的姑娘面前,自己必须如何表现,他却连一个范例都没看过。这还真是偏颇的人生啊。他会动不动做出奇特的行动,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原来如此。或许真是这样没错。鯷想着。
「原本就已经像是要让水和油互相融合一般棘手的婚姻了,再加上这种恶劣的条件,实在令人有些同情稻积呐。」
虽然不知是在自言自语,抑或是在和鯷说话,但首领大人今天也娓娓道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倘若不是相信鯷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