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当然。听说那个是很少出现的东西。」
「所以,昨天晚上我看到那个了?」
「或许你是看得见的体质。」
看得见鬼蜈蚣的体质?——有这种事?
「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有好几件事都可以当作证据,所以你也不得不相信吧!」
「……」
「首先,冬天的这个时期,蜈蚣应该是停止活动的。其次,蜈蚣基本上喜欢暗而且狭窄的空间,一般不会像羽虱一样钻进光线明亮的灯罩里面。而且……」
……妻子甚至强调地说过「一开始就没有那样的东西」。明明在地板上的尸体却消失了。被咬之后却不见伤痕。啊……没错。的确有足够的证据。
但是,但是——
「那我的手痛、手肿,该怎么解释?」
「我很不想说那是你的疑心所致。因为太自以为是的疼痛,而让身体产生发炎反应的现象,这种事并不能说是没有的。这就是所谓的伪药效果。」
「唔——那手痛怎么办?」
「你只要不在意,就会好了。」
——医生虽然这么说,但我很难接受这种说法。
「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医生继续说:
「昨天晚上的蜈蚣肚子上有奇妙的图案。你刚才这么说过吧?」
「啊……是。」
「你说那图案像青头山送火的眼形,是吧?」
「是的,是那个样子……」
「那是猫眼蜈蚣的特征。」
「猫眼蜈蚣?」
我又张大了双眼。
「有那种蜈蚣?」
「你不知道猫眼蜈蚣?」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喔喔。」
医生像刚才的护士那样,嘴角微微含着笑意说:
「也难怪啦,毕竟那不是现在存在的东西。」
「现在不存在?」
「猫眼蜈蚣是日本的这个地方才有的稀有品种蜈蚣,而且已经灭绝了。大约距今五十年前,在保知谷的竹林里捉到的那一只,据悉是最后的一只……」
猫眼蜈蚣已经绝种了?所以我看到的是鬼?
就算我想相信医生所说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是昨天晚上,偏偏出现在我家的那个灯罩里呢?又为什么偏偏一定要让我看到呢?
好像想太多、太烦恼也无济于事。于是我决定停止思考,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但是,就在我放下这个问题的瞬间,我觉得手上的疼痛感觉,似乎愈来愈模糊了——
7
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左手上的疼痛与红肿已经完全消失。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心悦诚服地相信医生说的那些话。
「今天晚上和对面的森月夫妇一起去外面吃吧!」
妻子对正在发呆的我说。
「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怎么样?可以吗?」
「啊,好呀——要吃什么?」
「这个季节当然是吃螃蟹罗。餐厅已经预约好了,是人文字町的『螃蟹安乐』。」
「啊……螃蟹呀?」
我不太愿意,但是妻子和对面的森月夫妇似乎都非常喜欢吃螃蟹。看来,我是非奉陪不可的。
去年……不对,是前年的十一月或是十二月吧?我们四人在刚刚入冬的时候,也一起去吃螃蟹。咪呜——确实是那样没错。
我突然想起来了。
那时也是去人文字町的「螃蟹安乐」……咪呜。话说回来,那时好像还有什么奇怪的事,那是咪呜……咪呜……但是。咪呜、咪呜咪呜咪呜的,那是什么?
那天晚上,在到了约定的时间时,我和妻子按了森月家的电铃。像以往一样的,森月太太负责开车,我们四人一起坐车前往餐厅。
隆冬的夜空万里无云,高挂在东边红散山上方的满月,发出清澈的光芒。
在上车前,妻子和森月太太——海子小姐抬头看着月亮,频频叹息地说:
「好美的月亮呀!」
于是我也抬头看着东方天空上的满月月亮。
突然——
我打了一个哆嗦,并且觉得毛骨悚然。
那是……啊!
又大又圆的满月挂在半空中。
这时我的眼睛捕捉到的是:一条不知道是什么的长长黑影,沿着满月的内圈,蠢蠢地蠕动着——我觉得是这样的。
传说月亮里有兔子,但那显然不是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