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放在脚边,使用两手进行拆卸的工作。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拆,所以先用手指轻轻去推灯罩的边缘,结果灯罩一动也不动,只好用力一点再推,结果……
喀答!
突然,我眼前的灯罩滑出天花板上卡扣,向下松脱出来。
「糟了!」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灯罩往我的方向倾斜,灯罩内的娱蚣在重力的作用下,也滑向我这边。我一时无法冷静面对突发的状态,「啊!」地叫出声,双手暂时放开了灯罩。就某种意义来说,这可以说是最糟糕的动作。
「哇……」
失去支撑的灯罩以更大的倾斜度,像张开的大嘴巴一样,靠在我的身体上。之前一直找不到出口,只能在灯罩内蠢动着的蜈蚣,一定会往终于出现的这个出口爬来——糟糕!
「哇哇哇哇哇!」
我连忙从脚凳上跳下来,马上调整为迎击的态势,准备拿起放在地上的喷雾杀虫剂「冷冻瞬杀·雪夹冰Q」。但是,在这之前——
灯罩掉下来了。
蜈蚣也从灯罩里掉出来,而且——
偏偏就掉落在我的肩膀上。
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光芒,蠕动着让人觉得恶心的数十只脚的生物,掉落在我身上的长袍了。我看着它从左边的肩口爬向左手的手臂。
「呜哇哇哇!」我一边大叫,一边不停地抖动包括左手在内的全身,试图挥掉身上的它。然而——
蜈蚣紧紧地趴在我的长袍上,无法轻易挥掉它,并且还从我的手臂朝着手腕前进……
「哇啊!」
左手手背的强烈刺痛,让我大叫出声。
被攻击了!
被咬了!
——在我了解到这一点的瞬间,蜈蚣终于从我的身上掉下去,落在地板上。
「冷冻瞬杀·雪夹冰Q」——从这个商品的名称,就可以了解到这是可以瞬间让敌人冻僵的新型喷雾杀虫剂。虽然我才第一次使用,却马上就验证了使用说明书上所说的功能不假。
掉落在木质地板上,想要逃走的蜈蚣扭曲着身体,原本灵活的动作在喷雾杀虫剂的药效下,愈来愈显迟钝,才几秒钟的时间便停止了活动。我又继续喷了十几秒的「冷冻瞬杀·雪夹冰Q」,让敌人完全断气——
我护着被咬的左手,慢慢蹲下来,仔细观察它。
被负数十度的冷气冻僵的蜈蚣的体长,感觉上比透过灯罩看时显得小。此刻它的身体已经完全披上一层白色的霜。我仔细观察,发现它的侧腹上,好像有着什么图案——我觉得是那样的。
啊,那图案很像是……
……没错。那图案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夏日节庆活动「五山送火」中的一山——青头山的送火图案「眼形」——地方上称之为「猫眼」的「◎」图案。
5
「你是说:不久后,那只蜈蚣的尸体就不见了。是吗?」
深泥丘医院的石仓(一)医生微微歪着脑袋,重复地问了一次。
「嗯,是的。」
我点头回答。
「为了收拾冻僵的娱蚣,我把两个塑胶袋套在一起,并且拿来免洗筷,准备把蜈蚣的尸体夹入塑胶袋里丢掉.我去拿塑胶袋和免洗筷的时间不到三十秒钟。」
「尸体就在那个时候消失了?」
「——嗯。」
莫非它死而复活了?我这么想着,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慌。妻子在这个时候过来,对我说:「你没事吧?」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忧心。从没有见过她这么担心、不安的表情。
「真的没有事吗?老公。」
「没事。没有事。」
我指着被冷气冻得发白的地板说:
「你看这里。我刚才打死了蜈蚣。但是,它不见了……」
「明明本来就没有的。」
妻子坚持自己的看法。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里没有蜈蚣,一开始就没有那样的东西。可是你却……」
原来妻子问「你没事吧?」是「你的脑筋没有问题吧?」的意思。
她一直远远地认真注意丈夫的举动,看到丈夫因为害怕她看不到,也觉得应该不存在的蜈蚣,并且与之对抗的模样,是不是会觉得丈夫的脑袋有问题呢?
了解到妻子的想法后,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冷静下来,努力地重新去掌握这不可解的状况。
如果,如果妻子所说的才是事实,那么,或许是我看到了「不可能有的东西」。我试着这么想。因为应该已经被「冷冻瞬杀」的蜈蚣,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就是证据…
……不,也不对。
这一切应该不是我的多心引起的,因为我的左手手背还在痛,这就是证据。我确实被那只蜈蚣咬了,所以……
总之,暂且保留到底有没有蜈蚣这件事的结论,还是先处理左手手背的疼痛问题吧!我先用冷水冲洗疼痛的部位,擦了家里现成的软膏,再以纱布包扎起来……我试着做了自己能处理的医疗行为。但是到了隔天的早上,手上的患部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还红肿、发热……我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