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其实只要进行四十九次的切割动作就可以了,用不着切割五十次——不是吗?但是,堂场氏说他切割了五十次,而且是一边切割,一边做记录。这其中的矛盾,应该怎么解释呢?」
刑警「唔——」地陷入沉思,没有回答我。我则是继续说出我的想法:
「如果堂场没有数错,那么,进行了五十次的切割后,应该会出现五十一个部分。警方在收取各个尸体部分时,没有任何遗漏吗?」
「遗漏?」
刑警很严肃,而且很果断地摇摇头说:
「没有遗漏。我亲眼确认过了。绝对没有错,是五十个尸块。基本上就是如图所显示的,照那个样子切割了。」
「确实。」
「确、实。」
「没有遗漏的部分?」
「五十个尸块虽然已经被烧成半熟的状态,但是形状并没有被破坏,所以可以很清楚地辨认出是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总之,所有的部分都凑齐了。」
「那……」
基于我的职业个性,当事件出现矛盾的情节时,就必须建立各种假设来解释矛盾的现象。于是我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换个想法吧!假设尸体还有一个不被知道的第五十一个部分。你觉得如何?」
「呵,这个假设很惊人呀!」
「就是假设罢了。假设被切割下来的第五十一个部分,是男性生殖器官,因为焚烧的关系,位于腹部下方的切割痕迹被忽略掉了。」
「果然是有趣的假设。」
刑警这么回答,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又说:
「你的意思是:假设死者同时具有男女两性的特征。或者,是一个做过丰胸手术的男子。是吗?」
「或许呀!」
「嗯。更或者可以想像:假设『第五十一个部分』是男性器官以外的东西。那不是更有趣吗?」
「例如是什么?」
「例如是——尾巴。如何?」
「尾巴?」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接受了这个假设。
「有吗?有那样的东西吗?」
「啊,怎么会有呢?我是开玩笑的。」
刑警脸上的笑意消失,好像表示「玩笑到此为止」般。他调整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说真的,事件发生后,警方前往现场调查时,对现场的四周进行了彻底的搜索,不管室内还是室外,绝对没有遗漏任何可以搜索的地方。事实就是:没有发现任何多出来的部分。没有尾巴,没有男性器官,也没有第三只手,或第十一个手指头。」
「……」
「所以,我不得不说你的猜测是错误的。」
「可是,为什么……」
我确实没有办法提出更有说服力的假设了,但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呀!
五十次的切割。
切割出五十个人体的部分。
怎么计算总也算不拢呀!不是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情形呢?
9
「DNA的鉴定结果迟早会出来。到时候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吧?」
神屋刑警对脑子里一片混乱而沉默的我说。
「或许堂场先生最后会被释放,但考虑到他的精神状态,他被送进精神科病房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释放……」
我的思考更加混乱了。
「为什么会那样呢?」
「一开始我就说过了。」
刑警回答道:
「我说—上星期的那个事件,是不是杀人事件,是个微妙的问题。」
「你确实是那样说过了。但……」
刑警的确说过那样的话,连石仓医生也是那么说的。但是——
「因为死者不是死于被杀。是这个原因吗?堂场先生没有杀人,他只是做了切割尸体的动作。因为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所以不是杀人事件吗?」
就算是这样,堂场还是会被追究破坏尸体与遗弃尸体的罪行呀!为什么DNA的鉴定结果后,堂场先生可能会被释放?被释放的理由何在?
「我想你是全然误解了。」
刑警又是抓抓斑白的头发说:
「我所说的『微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死者毫无疑问是被堂场杀死的,而且还被堂场分尸。这些堂场都自己承认了。」
既然如此,那……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能不解地歪着头想。
「那天深夜,他突然在神社境内看到了那个后,马上萌生强烈的恐惧感,于是不由自主地做了那样的事。他说他拿起手边的石头,不断地敲打对方的头,最后终于打死了对方。后来又把对方的尸体拖到神社的事务所,在事务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