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有点混乱了。
如果直接在「泉美敬上,给弘哥。」的句子上做解释的话,「宝月」等于「弘」,如此说来,清比古并不是他的本名。是这样的吗?
经过后来的确认,果然明白他的本名不是「清比古」,而是「弘」。至于姓氏也不是「宝月」,而是「忠野」。他的名字是忠野弘,妹妹的名字是忠野泉美。
总之,「宝月清比古」是艺名——因为是灵能者,所以应该说是「灵名」吧!大概认为「忠野弘」这个名字,并不适合用在不世出的灵能者身上吧!
顺便一提,想出「宝月清比古」这个名字的人,据说就是他的妹妹泉美。从泉美托朋友传话给哥哥的内容看来,她是一个很会替哥哥着想的妹妹。但是,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个妹妹未免太爱管闲事了,不知道她哥哥是怎么想的,如果我的妹妹是那样的人,我一定会受不了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悄悄地同情起这位哥哥。
12
我们坐着石仓医生开的宾士厢型车,从医院开往目的地。车子前进的途中,宝月清比古和真佐木教授做了一些交谈。
「宝月先生,你知道多少有关于*****的事?以前遇到过*****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教授如此发问。
于是,坐在后座的灵能者身体稍微向前倾,说道:
「很遗憾,以前从来没有碰到与*****有关的事情。」他说。「根据你们给我的情报,我已经在我所能的范围内,预先做过调查了,那好像是相当特殊的『东西』。」
「确实是特殊的『东西』,我手边有相当数量的事例报告,而那些事例发生的地点几乎都在这个地区和附近,别的地方看不到相同的事例……」
我一边听,一边想起前几日和妻子谈论*****时,妻子所说的话:「尤其是这个地区,从很久以前就……」她的确这么说了。
如果不能用「风土病」来形容的话,或许可以说那东西是「风土灵」吧?
「这个地区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事例了?」
宝月反问教授。
「对,不过,也不是太久远以前。第一个事例发生的时间是六十年前左右——大约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这是最早的事例纪录。」
「原来如此,听说被附体的原因是说出了『那个东西』的正确名字,真的是那样吗?」
「这个说法好像已经成为定论了。」
真佐木教授停顿了几秒后,头稍微向后转,问说:
「对了,宝月先生,你知道如吕塚的遗迹吗?」
「知道,那里是很有名的古代遗迹,不过我没有去过。」
「那个遗迹被发现和被挖掘的时间,大约也是六十年前,这个地区出现*****的事例的时间,也正好是那个时候……」
「你的意思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这种事很难判断。」
宝月好像有点讶异,我也同样感到惊讶。
如吕塚遗迹和恶灵附身的关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如果我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告诉妻子,她一定会无法置信地反问我:「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我觉得她一定会这样。
「只是,这次的事件里有一个让我很在意的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问题说出来。」
「什么问题?」
「我是听井上奈绪美小姐——就是你等一下会看到的那位女性——的母亲说的。她说奈绪美小姐被*****附身后,经常有奇怪的举动,那些举动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在自己的脸上画线的行为。从这个行为,证明附着在她身上的东西就是*****。」
「画在她脸上的线条,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手竖起指甲抓出来的?」
「嗯,她会使用蓝色的颜料或化妆品,在自己的脸画出那样的线条。很明显地,在那种状态时的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失去了自己,被附身的她。」
「那是『征兆』吧!是不知道真面目到底是什么的水之恶灵的征兆。」
「我所在意的问题就是—在那样的时候,她有时会在半夜从家里逃脱出去,跑到『某个地方』。」
「某个地方?」
「那里是深荫川上游的一个洞穴。上个月,她嫁到九州的姐姐回来了一个星期左右,她姐姐在母亲的指示下,悄悄地跟踪她的行动,发现她会藏在那个洞穴里。」
「深荫川是……」
「是黑惊川的支流,深荫川的上游山谷间有拦砂坝,那个洞穴就在拦砂坝的旁边,入口的地方还拉着禁止进入的绳索。」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绳索?」
「这和地方上的传说有关,听说那个洞穴里有很复杂的分岔,分岔路还深入地底。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洞穴中的其中一条分岔路,可以通达数公里外的如吕塚下方。」
宝月的背深深陷入椅背中,「嗯」地轻声哼着。
「真的是很奇怪呀——唔,虽然我的经验还不是很多,但是今天要遇到的,好像真的是很特殊的『东西』,总之我会尽心处理的。」
「那就拜托你了。」
「不管那是什么属性的『东西』,驱除附着在人身上的恶魔的方法,基本上是一样的。」
宝月毅然地挺直背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