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血压什么的之后,就决定了药的处方。
「总之,压力就是你最大的敌人,我知道你的工作比较特殊,但是还是请你尽量让自己过着有规律的生活,并且做适度的运动。还有,最好不要抽烟……」
石仓医生重复说着已经说过好几次的劝告之言,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说了这样的话:
「你对恶灵附身的话题有兴趣吗?有一个女人被*****附身了,最近要进行驱除恶灵的行动。」
7
听到「恶灵附身」这种事情时,我应该只会一笑置之,并对那样的事情感到不以为然吧!至少去年春天以前我一定是那样的。可是,最近我的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很难再抱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
总之,就是最近——去年春天以来——我的周围连续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情,我个人觉得那些事情真的很奇怪……很奇妙、很不可思议,并且不能用这个世界的科学或理论来解释。
首先是去年四月,我因为突然发生了强烈晕眩现象,为了消除一直在心中膨胀的不安感,便听从石仓医生的建议入院做检查,结果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觉得是那样的。
明明才一年半左右前的事情,不知为何我却已经记忆模糊,无法清楚地想起当时的情况了,只记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可怕,并且是非常识性的奇怪事情——我觉得是那样的。
接着,是去年十月发生的事情。
越过深泥丘医院所在的深泥丘后,有某个地方可以看到Q电铁如吕塚线的电车轨道。某一天的黄昏时刻,有许多铁道迷聚集在这条轨道的周围。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走到那个地方去看看,结果在那里看到了非常奇怪的景象——我觉得是那样的。
虽然事过不满一年,但我对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却已经相当模糊了。到底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奇怪的景象呢?就算我努力地回想那到底是什么事,却怎么样也想不清楚。但我相信自己确实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常识所无法解释的「事情」——我觉得是那样的。
到了今年的梅雨季节,我再次碰到不同于之前的奇怪事情。我对这次的事情还有一些记忆,不过,虽然记忆不像前两次那么模糊,但我对那个现在能够想起来的事情,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感觉。仿佛是:长久以来居住的这个城市,突然无声无息地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崩溃了。以前自己觉得很有把握的「现实」形状,竟然变成只是「虚有其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因此而烦恼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思议的事物,你是这么想的吗?」
石仓医生发问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我在没有被眼罩遮住的医生右眼里,看到一点点笑意。
虽然有点跟不上流行,但是最近也看了京极夏彦的小说。这次恶灵附身的事件,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哦——」
「这个世界没有不可思议的事物,真的可以这么想吗?真的能这样相信吗?」
「啊,这个……」
我闪躲医生的视线,支支吾吾地回应。
「从事西洋医学工作的我,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或许反而让人觉得很奇怪。」
石仓医生先做了这样的声明后,便直接地说了: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可思议的事物,*****就是不可思议事物中的一个。她确实被『那样的东西』附体了,所以发生了不管是精神医学或社会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能够拯救她的,不是京极夏彦小说中所说的那种驱除附身的行为,而是必须请真正具有灵能力的人,来进行正式的除灵行动。」
8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宝月清比古」这个灵能者的名字。不,或许我以前曾经听过一、两次吧!不过,就算是听过,但这个灵能者和我平常会关心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这个名字完全不存在我的记忆当中并不奇怪。
根据石仓医生的说法,宝月清比古是目前被这个国家的人认同的少数「真正具有灵能力的人」之一。
几年前,他身上的「特殊能力」苏醒后,便开始到各地去解决超乎自然、超乎科学的种种困难,拥有相当的评价。靠着「特殊能力」解决问题所累积下来的名声,如今他已成为大受欢迎的人物,想请他帮忙解决事情的人太多,所以好像不太容易请得到他。
这次驱除恶灵的行动,竟然能够意外顺利地请到他,完全是某位人士的居中斡旋之故。而这位人士就是在深泥丘医院工作的女护士咲谷。她是一位年轻的护士,去年春天起,我也认识了她。
「听说她和宝月氏的妹妹是高中同学。」石仓医生说明道。
「那位姓宝月的灵能者是本地人吗?」
「不是,听说是东京人。咲谷在高中时代以前也住在东京,和宝月氏的妹妹是好朋友,至今都有往来,也认识那位宝月氏……」
所以,当她知道真佐木教授对那个病人也束手无策后,认为那个病人被「真正的恶灵附身」了,便居中帮忙联络,促成了请宝月氏为那个病人进行驱除恶灵的行动。
「那个被恶灵附身的病人的名字叫井上奈绪美。她三十四岁,未婚,和母亲同住在鸢寺町。」
这样泄漏病人的个人资料,不会有问题吗?不过,再想一想,如果是被「真正的恶灵附身」了,那么就不算是医学上的生病,既然不是生病,就不算是「病人」,因为不是病人,也就没有医生必须保守病人秘密的义务了——或许这样想就好了。
「这个星期天宝月氏要来这里。请他来的人就是井上奈绪美的母亲。宝月氏预定当天下午到井上奈绪美的家,为井上奈绪美举行驱除恶灵的行动……」石仓医生「唔」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