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恶灵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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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用我的手机打电话报警。

  回想起来,以前我只在学生时代打过一次一一〇的电话号码,那时是因为骑机车发生了轻微的意外,所以打电话时非常紧张,不太能够把心里想说的话完整地说出来。不过虽然如此,不久之后警察还是来了。

  警察来的时候,看守着那具尸体的人除了我与带着狗的男人外,还有后来散步到此的三个人。那三个人也都是附近的居民,其中有两个人是我认识的一对老夫妇。

  水里的那个人还活着吗?不去救人没关系吗?谁也没有说出这些话,大概都认为没有那种可能性吧?我的心里如此认定着。因为从不管怎么赶也赶不走,一再飞近的乌鸦看来,事实应该就是那样。

  警察们来了之后,好几个人合力,大约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好不容易从河里捞起尸体。

  警察在打捞尸体的时候,我们的情绪都很紧张,只能看着警方的行动,无法参与打捞的工作。我认识的那对老夫妇中的太太因为觉得身体不舒服,便先回去了。我和那个带着狗的男人在警察的指示下,把发现尸体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次给警方听。晚秋的早晨天气冷得好像已经进入冬天,我把双手插进夹克的口袋里,双脚不停地原地踏步,忍不住懊恼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着暖暖包。

  还有——

  警察竟然叫我去确认被打捞上来,平躺在担架上的尸体,这让我感到十分困惑。

  「看来是淹死的,应该是在上游的地方落水之后,再漂流到这里的。」

  一名警官如此说明道。

  「虽然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但还是必须做详细的调查,但从尸体的现状看来,应该死没多久,只有几个小时而已。请仔细看看死者的脸,如果是你们认识的人,请告诉我们死者是谁。」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死者呢?——开始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几秒钟后,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我自己推翻了。

  正如刚刚发现尸体时的猜测,死者果然是一个女性。

  湿透的浅褐色短外套下面,是同样湿透的黄色衬衫。警察一掀开盖在死者脸上的布后,我看到的是一张没有生气的苍白脸庞,湿湿的长发贴在失去血色的脸颊、额头上,半张开的嘴唇同样一点血色也没有。尸体的双眼紧闭,让我吃惊的是——

  尸体的整张脸上,画着好几条异样的线……

  「……啊!」

  我忍不住低声轻呼。

  啊!这个是……这个女人是……

  站在我旁边的,是带着狗散步的中年男人和穿着慢跑装的年轻男子,他们和我一样注视着横躺在担架上的死者的脸。大概和我一样,他们也是被警察叫来确认死者身分的吧!

  年轻的男子一看到尸体,就一面摇头、一面后退。

  带着狗的男人则是张开嘴巴,发出「噢」的声音,然后说:「这个人是——」

  「你认识吗?」警察问那个男人。

  「是和我住在同一个街区的……」男人一边频频抚摸下巴,一边回答:

  「住在下面的鸢寺町的老房子……姓什么来着呢?唔……好像是上田还是山口什么的……」

  是井上。我没有出声,只在心里默默地这样说。

  是井上,井上奈绪美。

  这就是她——这个死掉的女人的全名。

  我知道这个人。

  这个女人——井上奈绪美,三十四岁,和老母亲同住,两个人住在鸢寺町的一间独栋楼房里。没错,这具尸体——就是那个被*****附身的女人……

  昨天晚上的深夜,或许她是在被*****附身的疯狂情况下从家里跑出去,跑到前面拦砂坝旁边的那个洞穴里,最后自己跳进暴涨的河水中……

  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

  附身在她身上的*****一开始发作,她就会失去自己,陷入疯狂的状况,做出超出常轨的举动。她会深夜在外面徘徊,也会做出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三天前我便亲眼看见她的奇怪行径,我确实地看见了。

  宝月清比古所进行的驱除恶灵的行动,似乎没有发挥功效,所以她的身心一再受到*****的控制,以致于昨天晚上终于发生了让她失去生命的不幸结果吗?——我的这种说法或许会被指责为迷信的言论,但是,我也只能点头接受指责,因为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愈有人否定这种想法,认为这是愚蠢的言论,我就愈相信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就算如此——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恶劣的感觉呢?

  为什么那个女人画在脸上的线条颜色不一样呢?

  4

  「*****」是恶灵的名字。用「妖魔」来称呼「恶灵」,应该也无不可吧!

  但是,为什么我要用*****来代表恶灵呢?理由就是我不知道恶灵的正确名字。不过,就算我知道名字,也不可能把名字写在这里。其实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根本不认为可以用我们所能理解的表音文字或记号,来正确地表现恶灵的名字。

  如果是「类似东西」的名字,那么以前应该不只听过一次,也曾经试着学习听到的内容,把「类似东西」的名字说出来。虽然不能完全正确地发出相同的音了,但是至少可以学得很「类似」。不过,我就是不知道要如何用手边的文字做表记。

  所以,我才会在此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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