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樱井老师忽然转向这里──呃,被发现了吗!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反射性地成功缩起脖子,但旁边的冰川老师彻底失败了。或许是被刚才的告白画面吓到动作迟缓,冰川老师呈现一种准备半途逃跑的姿态,就这么僵在原地。
樱井老师轻轻叹了一口气。
「……搞什么,是真白老师啊。咦?但刚才还有另一个人在吧?」
「你、你多心了吧。再说,大家都因为庆花祭忙得焦头烂额呢。」
「也是……真白老师,你是从哪里开始偷听的?」
「那个……应该是一开始吧。」
冰川老师老实回答,可能觉得自己无法瞒混过去。
「真白老师,你怎么想?」
「咦?想、想什么?」
「跟学生交往这件事。我虽然不算老师……但也是校方的人。这种人跟学生交往的话,真白老师会怎么想?」
「我……」
冰川老师试图想说些什么,嘴里却说不出有意义的词汇……也、也对,毕竟冰川老师跟我正在交往。站在老师的立场,她应该坚决否定,却办不到。
「我觉得,就算真的交往也很难长久。」
冰川老师还面有难色时,樱井老师低声嘀咕。
「啊,我当然知道不能和学生交往啦。只是……要是真的在一起也很难维持下去。毕竟在我们这些大人眼中,那些孩子会老实地笔直往前走,看上去甚至有点傻,所以才耀眼夺目……高桥同学就是这样。再过几年,他应该会变得更优秀,但我们这些老师会一直留在学校吧?这种关系太难熬了……一定会在某一刻变调扭曲。」
「…………」
「所以,当那群孩子长大后蓦然回首,想起我们这些老师时,能够觉得『啊啊,高中时期还有这么一位老师』就好了,这种感觉刚刚好。能在成年礼时让他们心生怀念之情,才是最刚好的距离。虽然有点寂寞就是了……抱歉,冰川老师,我忽然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但被这个年龄层的学生告白,无论如何就是会这么想──」
「不,我懂你的心情。」
冰川老师露出悲痛的神情,静静地对樱井老师这么说。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有感而发,还是在樱井老师面前才说这种话。
但冰川老师这句话让我觉得无比沉重。
因为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是在否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不管过了多久,我都找不出解答。
◆ ◆ ◆
「不,我懂你的心情。」
说完,我紧紧按住刺痛不已的胸口。
我完全能理解樱井老师说的这些话。
因为这就是最近让我百般苦恼的问题。
他们这些学生未来有无限可能。
那就是可能性。他们可能会在某个领域成为特别的存在。
但我早已放开了这种可能,变成平凡的大人,失去了变成特别存在的权利。
可是雾岛同学仍握有这个可能,也逐渐崭露头角。
所以我非常害怕。
害怕雾岛同学变成「大人」。
害怕他拋下我先行离去。
而我早就知道心生畏惧的自己该怎么做。
我绝对不能在雾岛同学面前示弱。
不对,我的缺点早就被他看透,如今已经太迟──但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我在精神上对他产生依赖,就彻底完蛋了。
一旦沦落至此,我就再也追不上雾岛同学的脚步了。
所以我──
这时……
樱井老师忽然疑惑地蹙眉,说:
「对了……真白老师,你为什么穿著女仆装?」
「这、这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对、对喔,我还没把衣服换回来……
◇ ◇ ◇
隔天。
庆花祭第二天。
昨天的豪雨就像从没发生过般,头顶上的天空碧蓝如洗。
今天一早摊贩就全力开工了,许多人在庆花高中和庆花大学来来去去。这时,我人在庆花高中和庆花大学之间的室外主舞台准备区。
大学生乐团正在户外舞台上激情演奏,音乐和欢呼声让耳膜震得有些刺麻。但后方准备区中也充满了怒吼声,丝毫不亚于外头的演奏。
「喂!这组差不多要结束了,让下一组准备!」
「欸,谁把用具放在舞台侧边啊!很危险耶!」
「流程都拖到了,加快脚步!不然中午之前跑不完啊!」
……就像这样。大学生社团和庆花祭执行委员同心协力,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