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你为了还债盗用营收,被经理发现了,威胁要向老板——也就是伊井冢组的人告发你,你一时心急,就杀了经理灭口,而且嫁祸给小岛。」
福本笑道「别胡说了」,但他的眼神并没有笑意。
「我也请人验过经理的尸体,上头的伤痕显示凶手很可能是左撇子,这时候我才想起你是左撇子。」
我记得很清楚。这家伙在停车场付我酬劳时,是用左手的手指点钞。
「凶手不是小岛,其实是你干的。」
「不是我。」福本一口否认。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哎,你当然不会乖乖承认。」
「这只是你的猜测。」福本对我投以挑衅的视线。「天底下的左撇子多的是,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吗?」
「没有。」我耸了耸肩。「监视器没有拍到画面,尸体也已经变成钻石。」
没有证据,到目前为止全是我的推测。
「所以,我这就要来制造证据。」
「制造证据……?」
「对。」
我有我的办法。
「既然没有证据,只好自己制造。」
有种证据是只要凶手还活着就绝对无法湮灭的。
那就是自白。
有别于检调机关,在我们这种不守法的世界里,只要有自行认罪的言词,便足以证明当事人有罪;即使是在胁迫之下得来的自白,也是不折不扣的证据。
「所以今天我找了帮手。」
「帮手?」
「我的拷问师朋友。他应该快到了。」
我有个外籍朋友,名叫何塞·马丁内斯。他也是豚骨拉面团的队友,守备位置是一垒手,并是队上最可靠的第四棒打者。
马丁内斯的可靠之处不只在于棒球。他的本行是拷问师,熟知折磨人的方法,虽然本性善良却十分擅长把人逼到崩溃边缘,借此套出情报。
「他会拷问你,逼你说出真相。觉悟吧!」
下一瞬间,店门打开,马丁内斯似乎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马丁——」
我转头望向店门口,顿时哑然失声。
——不是马丁内斯。
走进店里的不是我的朋友,而是身穿黑西装的流氓,共有五人。他们应该全是福本的小弟。
这是怎么回事?
「养了优秀情报贩子的不只你一人。」
福本笑道。
「我知道你在四处打探我的事,所以决定除掉你。我已经查出你家住址,并且派了杀手过去,看来是错过了。没想到你竟然敢单枪匹马闯进这里。」
——我家?是指侦探事务所吗?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咂一下舌头。马场在事务所里,现在大概正悠哉地睡大头觉。他还在养伤,状态不比平时,但愿没演变成棘手的局面……
福本对着担忧朋友安危的我露出嘲笑般的表情。
「明明乖乖照着委托办事就好,偏偏要去翻旧账,还大摇大摆地跑来送命,真是个蠢蛋。」
「这句话可以当作是你的自白吧?」
「随便你,反正你会死在这里。」
包围我的小弟们一同举起枪。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光是福本,这些人全都分了一杯羹。他们和福本勾结做假帐,降低上贡金的比例,中饱私囊。
——翻旧账?福本这句话我可不敢苟同。这件事还没完呢。
再说,用不着他强调,我原本就打算乖乖照着委托办事。
「我接到的委托是『逮住凶手』。」我缓缓从怀里拿出爱用的匕首枪。「所以我会照办。」
这是我的选择。
对手是手持武器的小弟们和福本,共计六人。我的武器也可以当成手枪使用,但是子弹数量不足以打倒所有人。匕首枪适合用于奇袭,不适合用于枪战,我必须设法弄把武器来。
「杀了他。」福本一声令下,众小弟一齐扣下扳机。
——同时,我采取了行动。
我迅速奔向距离最近的男人,赶在他扣下扳机前将他的手臂往上踢。枪口指向上方,枪声响彻四周。子弹没有打中目标,而是嵌进天花板里。
接着,我给对手的心窝一拳。男人因为剧痛而松手,手枪从掌中滑落。我捡起手枪绕到他的背后,拿他当盾牌。就算是流氓,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兄开枪吧。
我用左手上的刀子抵住男人的脖子命令:「别动。」
「你们在干什么!快点杀了他!」福本的怒吼声传来。
现场陷入胶着状态。弟兄被当成人质,黑衣小弟们举着枪动弹不得。
不过,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