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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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郎立刻否定,但美纱纪不相信,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次郎。

  「不用担心,以后会让你独自行动的,等你再长大一点。」

  「……」

  「在那之前,你先在我身边学习工作的方法。」

  美纱纪嘟起嘴巴叼着吸管,咕噜噜地发出有失礼仪的声音,吸光剩下的柳橙汁。她好像还是无法接受。

  当然,次郎明白美纱纪的心情。帮不上忙就会被抛弃的想法深植她的心中,留下巨大的阴影。

  她的出身背景相当特殊。小时候,她置身于恶劣的环境,现在又被自己这样的不法之徒扶养。次郎知道放手才是正确的选择,却又离不开她。

  以父亲的身份,以复仇专家的身份,将她培养成独当一面的接班人——经过那件事后,次郎如此下定决心。

  再过十几年,自己应该就会让美纱纪全面参与复仇专家的工作;如果是像这次这样的委托,或许还会派她独自潜入派对,担任诱饵。身为父亲,固然不希望她遭遇危险,但也必须增长她的经验,培养她遇险时脱困的能力。

  不过,现在时候尚早。

  次郎把咖啡送到嘴边时,突然停下动作。

  ——潜入派对,担任诱饵?

  他猛然醒悟。

  「原来还有这一招啊!」次郎叫道。

  **

  重松一脸疲惫地走在中洲,大大叹一口气。

  刑警这份工作真的成天在走路。今天也一样,四处奔走,搞得自己筋疲力尽,却毫无收获可言——这个事实让重松的精神更加疲累。

  每到傍晚,那珂川沿岸的道路就热闹起来,摊贩逐渐聚集,一齐准备开张。重松在其中发现熟人经营的摊车「小源」,走上前去。

  他钻过红色的布帘,打了声招呼。

  「你好,源伯。」

  老板刚田源造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他抬起视线,热络地说道:

  「哦,这不是重松么?怎么了?」

  「我刚好来到附近,顺道来看看你。」

  「怎么?跷班呀?」

  听到源造一针见血的话语,重松笑道:「穿帮啦?」今天为了问案,他走遍这一带,现在正想歇歇脚。

  重松在长板凳正中央坐下来。

  「最近过得怎么样?很忙么?」

  源造转过头来询问。

  「哎,是啊。」重松叹一口气。「最近正在追查迷魂大盗。」

  「哦?迷魂大盗呀……这么一提,东京好像发生过同样的案子。」

  「福冈也发生了。是正在流行吗?」

  「犯罪也有流不流行的么?」

  东京的犯人已经被捕,但是这里的犯人却连尾巴都还没露出来。

  「话说回来,犯人的手法实在很俐落。」重松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束手无策。「线索太少,我正在伤脑筋。从小酌酒吧到特殊浴场,我跑遍中洲的店,结果还是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关键的被害人被灌得烂醉如泥,完全不记得犯人的长相;监视器的影像也不清晰,无法绘制犯人的肖像画。勉强可充当证据的,只有犯人给被害人的名片上采到的指纹,但是前科犯之中并没有指纹相符的人。

  「真是辛苦你。」源造将报纸折起来,面色凝重地沉吟。

  源造在看的是今天出刊的体育报,版面上印着大大的「现役选手退休」、「从鹰而终二十年」等文字。

  这么一提,鹰队的资深选手将在这个球季结束之后退休,今天福冈的地方体育新闻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那个三冠王也要在今年退休啦。」

  重松感慨良多地说道,源造点头附和。

  「是呀,他可是鹰队黄金时期的大功臣。」

  任何明星选手都有退休的一天。对于球迷而言,这是再感伤不过的事。

  「对了,说到退休……」重松突然想起前些天的事。「那小子好像也要退休了。」

  「那小子?」

  「马场啦,马场。」

  源造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探出身子询问:「真的?」马场似乎还没有向源造提起这件事。

  「他说杀掉下一个目标之后,就要金盆洗手。」

  「为啥突然要退休呀?」

  「那个男人快出狱了,他应该就是马场的最后一个目标吧。」

  马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男人即将重见天日,他八成是打算和那个男人做个了结之后就金盆洗手。

  「哦,原来如此。」源造点头。「哎,我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源造的声音显得相当落寞。对于一路看着马场从新人变成老手的源造而言,马场的退休想必令他感慨良多。

  再说,马场才二十八岁,要退休还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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