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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沉下脸来,林在他的身旁抖着肩膀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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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中洲下车,留下一句「好好工作啊」之后,便和马场道别。他的目的地是平时常去的摊车。
当他钻过布帘──
「哦,是林呀?」老板源造出声招呼。「情况如何?」
「称不上好。」
工作几乎没进展。好不容易才找到疑似凶手的人,却没有其他线索。
「今天一个人来?」
「嗯,我有事想问你。」林在椅子坐下,进入正题。「你认识会拔掉尸体门牙的杀手吗?」
「拔掉门牙的杀手?」源造歪了歪头。「那是啥?」
「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拿刀子狂捅,最后再拔掉门牙。你有没有听过使用这种手法的杀手?」林展示佐伯给他的照片。「瞧,就像这样。」
源造盘起手臂沉吟,但似乎毫无头绪。
「我的旗下没有用这么没效率的方式杀人的家伙。」
确实很没效率。如果是职业杀手,应该会用迅速确实的方法夺走对方的性命。明明只要往要害刺上一刀就能杀人,却选择折磨并狂刺对方,显然是有施虐嗜好的业余杀手所为。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
林垂头丧气。源造长年在这个城市当杀手,引退之后又转行当中介,对这一行相当了解。林原本以为他至少会听过一些风声,只可惜事情的发展不尽人意。
此时──
「你等等。」
源造拿出便条纸,写下一些字。
「这个给你,是我认识的中介,或许里头有人知道。」
源造递给林的是中介名单,上头有三十人份的电话号码。事到如今,只能一个一个问了。
林道谢过后,便离开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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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马场终究拗不过林,只好帮林工作。林要他向游民打听消息,因此他来到游民聚集的公共设施。
一看见游民,他便询问「最近有没有看过可疑的男人」,可是──
「不知道。」
「欸,小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可疑的男人?如果你是在问暴露狂,那条路上常出现。」
──得到的尽是这类答案。
马场把阵地从博多转移到天神,逐一向游民打听消息,直到第十五个人──睡在公园里的男人,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么一提,之前新哥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说话。」
「新哥?」
「住在这附近,资历比我还老。」
「那个新哥现在在哪里?」
「不晓得。」男人歪了歪头。「最近都没看到他。」
「会不会是搬去别的地方?」
「怎么可能?他的家当都还留着。」
男人所指的地方摆放着塑胶垫和纸箱。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男人反过来询问马场,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不瞒你说,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我以前是刑警。」
只不过现在人事全非了──他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被人陷害才丢掉工作。」
听到这句话,马场心念一动。
被人陷害才丢掉工作──这句话有点耳熟。对了,那封遗书。上吊自杀的青柳雄介留下的遗书。他也一样坚称自己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不得已才辞掉工作。
「能不能把详细经过告诉我?」
虽然已经到了九月,晚上还是很闷热,马场送了冰果汁充当情报费,游民露出一口黄牙而笑。
他们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当过刑警的游民开口说:
「小哥,你知道破坏者(cracker)吗?」
「cracker?」马场反刍这个单字,歪头纳闷。「是说鞭炮吗?」
「不是、不是,是这个城市的自由杀手。」男人继续说道。「他是靠着入侵电脑杀人的。」
「靠着入侵电脑杀人?怎么杀?」
马场大吃一惊。用不着直接接触目标就能杀人吗?
「捏造罪行,让对方在社会上无法立足。」男人说明其中的机关。「比方说,有个政治家想要除掉碍事的对手。如果雇用杀手暗杀,就算再怎么巧妙地伪装成意外或自杀,还是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对吧?不过,破坏者就不同了。他不是除掉目标,而是让目标丧失社会上的信用及名声。」
「……原来如此。」
「透过揭露见不得光的丑事或捏造罪行,毁掉别人的人生。事实如何根本不重要,因为只要风声一传开来就完蛋了。对于靠人气吃饭的人而言,这种杀手最可怕。」
确实,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