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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电话里那个叫「M」的男人捉住。林决定乖乖上车。他躺在座椅上,急促地呼吸。
林一面随着车子摇晃一面寻思: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妹妹被杀,他被组织骗得团团转,还让张给逃了。到头来,他连杀妹仇人的线索都没找到。林觉得自己好窝囊,泪水自然而然夺眶而出。
等红灯时,他透过后照镜与马场四目相交。马场眯起眼睛。
「别哭了。」
「我没哭。」
他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回答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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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忆起些许片段,但齐藤依然不知如何是好,在街上四处徘徊。当他跑到家电量贩店避难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嫌犯是上班族伊藤卓也。』虽说是假名,但突然被点名,齐藤不禁惊讶地回过头。只见并排的数台大型电视上,正好映出自己的脸孔。他有种被众人指指点点的感觉,连忙冲出店门。
在那之后,饭店里的女人遗体似乎被发现了,而自己立刻成了搜索中的嫌犯。
齐藤在百圆商店买了口罩和眼镜遮脸,这回改为逃进速食店。心脏不断地扑通扑通跳动。
该怎么办?齐藤六神无主。再这样下去,被逮捕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向警察解释自己是清白的,又有谁会相信?一旦被逮捕,他的人生就完了。
谁来帮帮忙吧!齐藤搜寻手机电话簿找救兵。要打电话给谁?父母?不,不行,他不想让他们担心。朋友?不,不成,他根本没有可以商量这种事的朋友。
突然,一个电话号码映入眼帘,是「Bar. Babylon」的电话号码。对,只有内行人才知道怎么处理内行事,他们或许能帮忙。长裤的后袋里塞了几张名片,有昨晚去过的酒店名片,还有复仇专家次郎给他的名片,名片上印有Babylon的住址。中洲一丁目,离这里很近,去看看吧。去了并不能改变什么,齐藤依然是通缉犯,不过这种紧急状况他们应该已经司空见惯,或许能够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
次郎经营的酒吧Babylon位于丸源大楼二楼的尽头,虽然挂着「Close」的牌子,但门并未上锁。齐藤敲了敲门之后,打开了门。
店里并不宽敞,气氛幽静,有五个吧台座位,两个桌位,大概是只供常客享受悠闲时光的店。一只黑猫在吧台上洗脸,次郎就在它的身旁按计算机,似乎是在计算营业额。
「对不起,我们还在准备中。」察觉客人上门,次郎抬起头来,发现来者是齐藤后有些惊讶。「哎呀,这不是齐藤吗?」
「次郎先生,请帮帮我!」齐藤的声音带有泪意。
「哎呀,怎么了?不要紧吧?」
「老实说——」
齐藤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次郎倒了两杯乌龙茶,并把其中一杯递给齐藤。
「真糟糕啊。」
「后来我就记不得了,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饭店的客房里。」
「而身旁有个死掉的女人?」
「对。」
次郎皱起眉头。「你被陷害了,好可怜。」
「陷害?」
「有人强奸杀人,却要你背黑锅。犯下杀人罪的另有其人,你遇上的女人八成是在替那个人脱罪。」
那他该怎么办?齐藤坐在吧台前抱头苦恼。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他不该来福冈的。不,他根本不该进那种公司工作。不不不,追根究底,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通过那家公司的考试。面试时,面对『你会怎么杀人?』这个问题,他应该回答不知道,应该回答他无法杀人就好。他不该标新立异,提出与众不同的答案。『我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本事,如果我真的很想杀某个人,我会付钱请别人替我动手。』假如自己当时没说这种蠢话就好了。
……不,等等。
抱头苦恼的齐藤突然抬起头来。
『我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本事,如果我真的很想杀某个人,我会付钱请别人替我动手。』
『我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本事,如果我真的很想杀某个人,我会付钱请别人替我——』
就是这样!齐藤灵机一动。原来还有这招啊!他捶了吧台一拳。
「……次郎先生,我有事想拜托你。」
「唔?什么事?」
「请你帮我报仇。」
自己办不到,付钱请别人做不就行了?
次郎瞪大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齐藤。」
「次郎先生,你是复仇专家吧?那请你帮我报仇,帮我把黑锅丢回去给让我背黑锅的犯人。别担心,我有钱,公司刚汇酬劳给我。」
齐藤出示户头的余额明细表。
「原来如此,是这个意思啊。好,你的委托我接了。」次郎爽快地答应。在这个业界,金钱就是一切。
「你大概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吧?可以暂时躲在这里喔。」
「可以吗!」
「嗯,警察不会来我们店里。」
「警察不会来?」
「我们有个关系很好的刑警,你尽管放心。」
「啊,谢谢你,次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