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再完美不过的组合。
此外,如今的青岸即使死了,人们也不会奇怪。宇和岛的观察是正确的。连青岸都为自己还能活在这失意的谷底而感到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青岸静静地说:
「我不是想寻死。」
「……是吗?」
「而且,这瓶酒没有毒。」
「你怎么知道?」
「毒药在抽屉里。是用药包纸包起来的粉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大概没错。」
药包共有三包,以寻死来说分量应该绰绰有余。之所以没有藏起来,是因为那是从原本隐藏的地方移过来的吧。那种情况下,仓早需要毒药的理由只有一个。
「有人会自己服毒还特地加到红酒里吗?」
仓早千寿纱从一开始就想寻死,也做好了准备。尽管小间井救了她的性命,或是说正因为小间井救了她的性命,她才下定决心自我了结。
「既然知道的话,就不要摆出那种表情。」
青岸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宇和岛看到了,而从宇和岛的神情推测,青岸的表情似乎相当凄惨。
「你该不会在想如果自己没有解开谜团就好了吧?觉得那样的话,仓早千寿纱或许就不会死了?真是太蠢了。你是侦探,解谜是你的任务,你没有后悔的权利。」
「不要突然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啦。角色会跟赤城重叠喔。」
「你应该明白仓早千寿纱为什么没有选择在昨晚死去,不是吗?」
没错。仓早千寿纱也可以选择在昨晚死去,她应该可以不用听青岸蹩脚的推理秀,早早前往黑暗的彼端才对。考量到这些,青岸故意说:
「谁知道。她大概是觉得我的推理会出错吧。一想到没用的侦探会害其他人蒙上不白之冤也没办法安心上路吧。」
「不对,仓早小姐是真心希望你能解开这个案子,希望青岸焦能破解自己的战斗。」
「不,退一万步来说,她也只是想知道小间井管家的死是怎么回事吧?因为仓早千寿纱根本不知道是争场找小间井出来杀了他,还是小间井试图杀害争场找他出来。」
唯有那件事完全在仓早千寿纱的计画之外。即使已经决定自我了结,小间井管家的死还是成了她最后的牵挂吧。
那么,就某种意义而言,仓早或许对青岸有所期待吧。自仓早抵达客厅的那一瞬间起,她就是来请青岸填补空白的。青岸也不过是回应她罢了。
「你那样不就是救了她吗?」
宇和岛直言。
「证据齐全,仓早小姐在听你推理前就决定自杀了。然而,她却没有在最容易执行的夜晚动手。」
「可能是改变心意了吧。或许,她想在被逼到最后一步前活下去。」
「她的决心很坚定,我不认为结局会有所不同。本来应该在昨晚死亡的仓早小姐为了听你的推理打消了念头。就算只有几个小时,你也延长了她的寿命。」
「诡辩。」
「是啊,是诡辩。可是,比起我这个医生,你挽留她性命的时间更久。」
「讲得一副你听本人说过的样子,你的本业是灵媒吗?」
「我是有听到。我知道仓早小姐最后的遗言。」
宇和岛走近书桌,将桌上重叠的两枝红笔拨到地上。「你做什么?」青岸不假思索出声问道。宇和岛回答:
「这就是仓早小姐最后的遗言。」
「……什么意思?」
「她说:『把笔拨掉。』」
又是个简洁的讯息。对最后一瞬间恢复意识的仓早而言,太过简短的话语。
「所以我才会来仓早小姐的房间。来这里前,我连她说的笔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多半是这个吧。」
「她为什么要拜托你这种事?话说回来,这两枝笔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
「我不知道。大概是不需要了吧。」
「不需要了——……」
青岸想到了某件事。青岸刚认识仓早,和她闲聊些没有意义的内容时,是不是有这样的东西呢?还记得,那是在游艇上的事,或许是为了帮青岸排遣无聊也或许是好奇心作祟,当时的仓早很想问青岸他们当侦探的事。
在青岸察觉到的瞬间,宇和岛说:
「侦探不只是解开谜团,同时也拯救了犯人。难道不能这样想吗?」
「不要把这种事交给我啦。」
当走进这间房间,知道仓早千寿纱本就打算寻死时,青岸便觉得哪里怪怪的。
毕竟,这间房里没有任何遗书。
如果仓早昨晚在这种状态下死去的话,仓早千寿纱为什么要设计常木等人以及她为什么会死亡的理由就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如同早上的自白,仓早悲痛欲绝。她拼命控诉,揭露常木他们的残忍。她会没有向任何人传达这份心情就赴死吗?
实际上并非如此。仓早确实传达了自己的心情。
她留下两枝笔代替遗书。
如果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