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上帝如果真看天泽那么不顺眼的话,早就降下天谴了。天使不是很擅长带人去地狱吗?」
「谁知道呢?我们无从得知天使的想法。虽然天泽为所欲为,但或许他的解释有天使的担保吧。」
「不管怎样,意思是天泽讨厌天使,常木喜欢天使,两人的偏执越来越严重,导致彼此出现裂痕吗?」
「让常木迷上天使的人是天泽,但那个开启天使大门的人却讨厌天使,感觉不是很严重的背叛吗?」
「如果常木是受天泽影响开始信仰天使的话,天泽改变的那时候,他应该会清醒过来吧?」
「两年前,常木王凯因为心脏手术在鬼门关外绕了一圈,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应该很大吧。一旦开始意识到死亡,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忍不住思考死后的世界,愈发无法自拔。」
「心脏手术?这么说来,他说过自己生了场大病。」
听到这里,青岸想到了某种可能。宇和岛从青岸眼前消失是三年前的事,当主治医生的时间是一年半。
「难道说,帮他动手术的人……」
宇和岛轻轻点头。
「因为手术成功,我才能像这样成为主治医生。」
「……手术能成功,真是难为你了。」
青岸这句话包含许多意义。宇和岛主刀时,应该已经在怀疑常木了。
「阿诺迪努斯在旁边看,我没办法杀他。」
宇和岛听出了青岸的弦外之音。
当天使的规则明朗后,医疗前线乱成一片。如果杀害两个人会下地狱的话,手术失败该怎么计算呢?救不了病人的罪需要下地狱吗?当时,多数医生拒绝治疗,少数医生则带着不惜下地狱的觉悟走进手术室,无法论定何者的选择才正确。
人们原以为这场混乱会持续很久,没想到很快就控制住了。
因为,一种「特殊天使」降临在各医疗机构,一动也不动地贴在墙壁或天花板上,无一例外。
仅仅只是这样,所有医生便恢复冷静,回到工作岗位。那一瞬间,全体医护人员都得到了一种共识——即使救不了哪名患者也无罪。就像人们见到天使的瞬间便明白那是「天使」一样,这项规则也立刻扩散开来。
天泽将栖息在医疗机构里的天使命名为「阿诺迪努斯」,这个名字源于拉丁文,意思是从痛苦中解放。
阿诺迪努斯的手脚比一般天使还长,特征是脖子会不自然地弯曲。他们就那样贴在病房或手术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守望着人类生死交接的关头。
在那个奇妙的天使面前,宇和岛拯救了或许是仇敌的男人性命。
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重点是,伪装成医疗疏失杀害常木无法得到我想知道的真相。我希望得到应有制裁的人,不只常木一人。」
大概是对沉默的青岸感到讶异吧,宇和岛补充道。
尽管如此,还是能杀第一个人。
青岸他们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权利。
「要当上常木的主治医生,没有天大的功劳是不可能的,我可是用真本事开刀,真本事。」
「也是。你就是这种人。」
青岸再次环顾满是天使的展览室一圈。尽管房里充斥着许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所有展示都传达出唯一一则讯息,那就是对天堂的满腔憧憬。
不难想像,一直以来在人间手握大权的男人面对死亡时会产生何种心境变化。常木在天泽的驯化下,一点一滴累积对天堂的感情。青岸不打算同情常木,却也觉得他很悲哀。
「虽然不知道这种洗心革面是不是真的能免受地狱之苦,但我知道常木为什么不顾他人看法也要金盆洗手的原因了……也就是说事情变得更棘手啰。」
「嗯,必须考量到可能是某个对常木想抽身这件事忿忿不平的人杀了他。动机是灭口。」
案情一转,跑出一整排有力的嫌疑人。随着常木王凯的中心思想渐趋明朗,便能明白这次的聚会对常木而言十分危险。伏见的直觉不能说是有错。
此时,青岸突然想到。
「找伏见来的人是你吗?」
「怎么可能?我虽然观察出常木想从这群人里脱身,却也没认为他开始要忏悔了,没理由找伏见小姐来。」
也是。青岸默默在心中接受这个答案。而且,虽然这样讲有点那个,但让伏见这种陌生人担任协助的工作不是宇和岛的作风。
「不过,你和伏见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却都盯上了同一个企业家吗?」
「不,我只是和伏见小姐没有关联,我和她的上面有接触。」
「上面?」
「桧森百生……伏见小姐说从他手中接着调查的那个人。」
「啊啊,她有说是……桧森前辈。」
「桧森记者一开始是怀疑常木,仔细地从外围一步步逼近,虽然有的只是谣言程度的线索,但终于找到了常木王凯身上。有段时间,我们有一起合作……」
「结果他却把调查托给了伏见?那家伙现在在干么?」
「死了。他被卷入都内的一间银行爆炸案,为了保护身边的小孩,被大火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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