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衬衫,头顶还冒着热气。不过这可不是因为生气,而恐怕是洗过了澡的缘故。
少女用吹风机吹干散开的头发,把眼镜收进眼镜盒放到枕边。躺向床上把被子拉到肩膀的位置,背对着叶用遥控器关掉房间里的灯,躺了下来。
叶透过被子摇晃着少女的身体。
“请等一下。”
“吵死了!混蛋!”
少女掀起被子,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床,一拳打开屋内的照明,又用同样的步伐返回了床边,卷起四周的灰尘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从生气的方式看来,原来如此,虽然衣着不同,但梅菲斯就是平常的梅菲斯本人。
“到了晚上就该睡觉了吧!呆瓜!”
“现在不是晚上而是傍晚吧?”
“让我睡觉!”
“昨天不是没有睡觉一直都在聊天吗?”
“我说太无聊了啊!”
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是个无聊的存在,但就算如今再指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叶思考了起来,却还是无法理解梅菲斯话中的意思,叶感受到了最近才成长起来的自己的界限。白天所积攒下来的满足感正在逐渐萎靡,这样下去可不好。
“如果能够告诉我具体是哪个部分、怎样无聊的话,那就太感谢了。”
“昨天审问了一天你一直都不肯松口。”
“原来那是审问吗?”
“#■※○$▲你这家伙讲枣架吗!”
“请尽量不要使用超越翻译机能的语言。”
“昨天我可是一整晚都在用魔法絮絮叨叨一字一句地审问你啊!我才不想做这种事!这和我的性格一点都合不来!你明白吗!”
“我认为梅菲斯的魔法很适合应用于审问。”
“都说了很无聊了啊!用了一整晚魔法结果却对你这家伙毫不见效!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忍的人!结果第二天居然还若无其事地上起课来了!这边可是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一整晚心情差得很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接受过对抗这种情况的训练吗!你这家伙是间谍吗!”
“说不定要不断地重复才能发挥效果。”
“所!以!说!太无聊了啊!不断重复这话由你来讲不就没有意义了吗!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啊!”
梅菲斯每说一个词就殴打一下被子,使狭小的房间里飞满了灰尘。叶后退半步的膝盖碰到了昨天垫在屁股底下的坐垫,所幸自己拿到了这个,于是叶像昨天一样将它垫到了屁股的下面。这间房间里绒毯的毛很短,如果没有坐垫的话是很难下坐的。
“你这家伙!是死刑犯吧!”
“我不是死刑犯。”
“那就是越狱犯!”
“我也没有越狱。”
“你不是个穷凶极恶的囚犯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从双方对穷凶极恶的定义开始讨论呢?”
“不要一句一句地顶我的嘴!你在小看我吗?给我认真听好了!认真听好!”
“我会认真听的。”
“我说啊,你不是个囚犯吗?所以我对你还是有所期待的。是你的话绝对会引发什么有趣的事情吧?就算不是我,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
叶不明白。所谓囚犯,除去一些例外,就都是些因染指犯罪而被关押起来的人。对于在魔法少女学校上学,以成为优秀的魔法少女为目标的学生们来说,应该是恐惧或蔑视的对象才对。但不知为何,梅菲斯却期待着自己能够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情。
“具体来说是期望我能做些什么呢?”
“那当然是战斗展开了,对凶恶的囚犯魔法少女不可能还会期待别的东西了吧?”
“战斗展开……”
总算是明白梅菲斯所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但同时叶也明白了要想理解梅菲斯的想法似乎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在朦胧的意识之中,自己似乎清楚可以使梅菲斯满意的方法。不过若是满足了她的愿望,那就将会引发别的问题了。为其他班级带来麻烦,将F班的所有成员全部卷入其中,就结果来说还是会被梅菲斯用厌恶的目光所注视。梅菲斯的提案是在绕了个圈子掐自己的脖子。
“在那种情况下,遭到不幸的人不是会更多吗?”
“如果事情闹大的话我会出马帮你摆平的所以没关系的啦。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缓解压力,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把事情闹大?不能那么做吧?”
“啊啊够了!顶着一副让人郁闷的表情一个劲儿地说些让人郁闷的话,实在是太无聊了!真让人火大!可恶!为什么只有安黛尔海德遇上了那种好事啊!”
“你说安黛尔海德遇上了好事?”
“不准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比起那个,倒是再疯狂一点啊!你不是囚犯吗?”
“强制囚犯变得认真勤勉的不就正是监狱吗?”
“一开口就是这种话!真是够了!废物!”
梅菲斯怒吼着,抓起被掀开的被子,明显地表现出心情不好的态度,一下子躺了下去。叶被丢下不管了,就算再继续说下去也会因为梅菲斯的主张没有任何合理性而进行不下去,而梅菲斯的愿望得不到满足心情也不会变好。若是还有什么能使她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