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没用处了。虽然他会莫名地感到有些许的遗憾,但也只能就此分道扬镳。然后,在回到家之后,他会跟姊姊聊起「我遇到了一个超级神奇的女孩」的话题。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智树现在仍然跟切尔娜共同行动中。
「这附近有超商或是家庭餐厅吗?」
「我是知道地点,不过你身上有钱吗?」
「偷偷潜人与翻垃圾,哪一个比较好呢——」
「呃,两种都不行吧。」
「不行吗?」
「不行。」
「我懂了……因为是特别的礼物,所以不可以送平常吃的饭呀。你是这个意思吧?」
「就当作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做了问卷调查。问大家想要什么东西。」
「大家的回答是什么?」
「像是想要吃看看猫肉之类的。」
「这个……似乎有一点……」
「还有,至少要向音乐家报一箭之仇之类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个住在医院里的Family,曾经提到一个叫做『新音乐家』(入院患者)的女生。切尔娜我也不太明白意思。智树你明白吗?」
「完全不明白。」
「请问……为什么要脱掉?」
「因为刚才一直在跑步,流了满身的汗,我想要冲一下水。」
「在这么冷的天气?」
「啊啊,对喔。我现在身上没有毛皮。一定会冷到不行。」
「是啊,嗯。大概就是这样子。」
「智树好聪明喔——」
「……谢谢夸奖。」
「快躲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喏,你看那个人。」
「那位老婆婆吗?身上别了玫瑰胸花的那个人?」
「那个人可是很厉害的,必须特别小心才行。」
「她吗?」
「切尔娜我很清楚。不可以忤逆那个戴着花的人。虽然我不太记得,但隐约知道好像曾经发生什么大事。」
「呃,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了。」
「话说回来,切尔娜小姐为什么要做这种打扮呢?」
「嘘!不可以问我这个!」
「咦……为什么?」
「如果想打探切尔娜我的真实身分的话,会被杀掉的!」
「咦……那个……咦?我、我明白了。」
「等等,你要去哪里?」
「那个人说只要我跟过去,想要什么都会送给我喔。」
「不、不行啦!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理由跟陌生人走!切尔娜小姐!等等!就说不可以跟过去啦!警察先生!警察先生!」
两人在街上到处进行拉锯战。每当切尔娜要做出违反社会常识的行动时,智树就会拚命阻止她。她的外表原本就已经相当引人注目,这么一闹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也许从明天开始,街头巷尾就会传出连同智树在内的谣言也不一定。
虽然他们去过许多地方,却无法以正常的方法将切尔娜盼望的食物拿到手。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俩都没有钱。结果,两人只能回到一开始邂逅的公园,肩并肩沉默地坐在长椅上。
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这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天气更加寒冷了。不晓得是心理作用,抑或是实际上真的变冷了。大概两者皆是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悲从中来。
在如此寒冷的天空之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而感到空虚的智树,望向身旁,只见切尔娜低垂着头。虽然天色已经昏暗,但当智树看到在她眼角微微发光的东西时,不禁慌张起来。
「你、你还好吗?」
「切尔娜……是不是找不到礼物了……」
切尔娜的年纪明明跟姊姊差不多,不然就是更年长一点,却必须拚命养活饥饿的一家人。而这样的她正流着泪水,承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在见识过她带点莽撞的天真个性后,再看到那两行泪——
——实在是……破坏力惊人。
那两行泪水笔直剌人智树的心。
切尔娜在哭泣。接着,在比智树的喉咙深处要更深处的某个东西,又灼热又浓烈、无法化为言语的某个东西涌上他的心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似乎有人在如此大喊。现在可不是呆愣在这里的时候吧!那声音又如此喊。
智树像是受到那个谁的声音刺激般,突然站起身。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智树一脚跨上自行车,全力踩踏板,过不了多久即抵达自家住宅。
随手把自行车丢在玄关前,将鞋子踢掉后,立刻冲向厨房。现在才不是在意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