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restart 后 第八章 如今已经什么都不剩

从伤口迸出。

  龙无力地坠落地面。那子则是一边哭喊,一边操作起魔法终端设备,使用恢复药水,但龙已经没办法接受治疗。莉欧妮塔的脸色比那子更惨白,只见她垂着被龙咬伤的手,看向操作魔法终端设备的那子。莉欧妮塔右手的袖子被撕裂,露出手腕,上面开着与龙牙齿数量相同的洞,甚至还出现龟裂走纹。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坏掉后遭到主人抛弃的人偶。

  「……蓓蒂……卡……」

  这是由于蓓蒂卡认为她像被丢弃的人偶的缘故吗?总觉得莉欧妮塔的声音仿佛人造般相当不真实。

  她明明是对蓓蒂卡说话,听在蓓蒂卡的耳里却像是自言自语。

  「你愿意……跟我走吗?」

  莉欧妮塔的脖子转了一圈将脸朝向蓓蒂卡。应该是望向蓓蒂卡的眼睛,却没有映照出任何东西。

  「虽然我的生活绝对说不上堂堂正正……我也不是那种伟大到有资格邀约别人的人,即使如此……」

  蓓蒂卡紧紧咬住嘴唇。到底该怎么回答才好?蓓蒂卡实在不清楚该怎么回应。她拚命思索着不会引发纷争、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回答,却找不到答案。虽然她有想到也许会伤人的话语,但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在魔王城里与骑士、机器人奋战时所涌现「豁出去了!」的上进心,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并没有回答「好」或「不好」、只是一味地泛着泪光回望着自己的蓓蒂卡,莉欧妮塔无力地笑了笑,并摇头说:「再见了。」

  莉欧妮塔背对蓓蒂卡转过身去。她的背上飞溅着一大片的红色血沫,形成一个个的斑点。钩爪滴着红色液体,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血腥味。

  「给我站〜住!」

  那子咬牙切齿地喊住步伐蹒跚、正要离去的莉欧妮塔。

  「搞成这样子,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你以为逃掉就没事了〜吗?」

  莉欧妮塔并没有停下脚步,只见她跨过倒地的椅子,逐渐走远。

  「我要提〜告!想走也得等赔偿完之后再〜走!」

  那子面红耳赤地大吼。因为她刚才一直抱着龙的关系,脸上、巫女服上都流淌着鲜血。莉欧妮塔没有停下脚步,径自摇摇晃晃地走远。

  「你这个臭人偶!」

  从那子的口中爆出骯脏的粗话。以为她会对莉欧妮塔拳打脚踢,暗忖着要阻止而伸出手的蓓蒂卡,赫然发现莉欧妮塔背后出现一道黑影。

  「危险!」

  也许是听到蓓蒂卡的尖叫后回过神来的关系,原本精神恍惚、脚步不稳的莉欧妮塔,以俐落的动作应付恶魔的攻撃,只见她扑通一声坐在稍远处的椅子上。似乎是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椅子大大地晃动起来。莉欧妮塔拚命地在椅子上举起手臂,挣扎地想找回平衡,然而高举的手却被椅子抓住。莉欧妮塔坐着的椅子瞬间变形成黑色的天使,变换姿势,将失去平衡的莉欧妮塔压制在地毯上。

  恶魔变成了椅子。这个区域的敌人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过这番举动。通常都是从正面攻击,然后被打倒在地的模式。即使会变身也只会变成活生生的生物。现在回想起来,莉欧妮塔所坐的椅子相当突兀地被摆在距离稍远之处。难道说,恶魔事先变成椅子守株待兔,再由其他的恶魔看准时机发动攻击吗?蓓蒂卡紧接在那子之后跑了过去。

  恶魔将莉欧妮塔压倒在地,另一只恶魔则是猛踢莉欧妮塔的脸,以足球射门般的踢球动作,一次、二次地踢,踢出第二脚的时候,传出木头断裂、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就在第三脚要踢下去时,那子及时抵达,将除魔御币剌过去,但刺过去的御币却遭到一只黑暗的手抓住,抵挡了攻击。穿过书柜现身的邪灵,挡在那子面前。于是,恶魔的踢球动作,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成功施展,莉欧妮塔的头部大大地晃动起来。原本覆盖在她头上的无边软帽轻盈飞起。

  蓓蒂卡朝胸口伸出手,紧紧握住「神圣护身符」。只要拥有这个,蓓蒂卡的攻击应该也能对敌人造成伤害。

  蓓蒂卡挥着锅铲,邪灵向前避开了蓓蒂卡的攻击,并以仿佛贴在那子身体的状态静止不动。邪灵能够毫不费力地穿过物体,这一点即使是人类也不例外。邪灵的身体像是覆盖在耶子的前面,而那子急忙来回挥舞的御币却打不到邪灵。她的视线遭到邪灵的身体遮蔽。

  原先尽情地踢足球的恶魔,变身成细绳般的蛇,钻人覆盖住那子脸部的邪灵体内。蓓蒂卡对邪灵挥了三次锅铲,成功地将邪灵打得遍体鳞伤并予以击退,赶紧拆下盖住那子视线的东西。

  接着,再奋力地以锅铲连续攻击压倒莉欧妮塔的恶魔,将黑影打得灰飞烟灭。

  莉欧妮塔头上的无边软帽由于绑绳被切断的关系而掉落在一旁,但她似乎还活着。当她晃了晃一头乱发站起来时,嘴巴张得大大地指着蓓蒂卡的背后。蓓蒂卡转过头去,视线前方是那子。只见那子的眼睛瞪得浑圆,嘴巴紧闭,鲜血不断从嘴角、充血的双眼、鼻子流淌下来。接着,原本紧闭的嘴唇突然一松,咳了一声吐出血块之后,便仰着头向后倒下。仿佛细绳般从血块里爬出来的黑蛇,在莉欧妮塔的钩爪银光一闪之下,化为被撕裂成两半的黑影,消失不见。

  蓓蒂卡赶紧启动魔法终端设备里的恢复药水。她的心感到慌乱、焦虑、混乱,甚至泪流满面,唯有手上的动作显得相当冷静。她对那子使用的恢复药水并没有被接收,仍然留在魔法终端设备中。

  无论重复几次,结果都一样,无法使用恢复药水。蓓蒂卡跪坐在木头地板上,

  膝盖被又大又粗糙的木剌划过,流血不止。她的肩膀剧烈地上下起伏,不愿意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都是未曾出现过的行径。无论是变身成物品进行偷袭、邪灵用自己的身体来遮蔽视线,或是恶魔入侵体内,从体内进行攻击,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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