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蒂卡
切尔娜米奇倒下了,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彷佛都与自己无关。
有人确认切尔娜米奇的魔法终端设备,大喊她的糖果数量少了一颗;负责确认的普芙蕾受到众人责备,然后有人出面袒护、替她辩解,激动地争吵不休;大家都相当不安;接纳了普芙蕾保证没问题的方法,却莫名其妙地失败了;大家彼此讨论、互相怒骂、互相推挤、什么事情如何、结果却是如此、有人提出主张、有人议论’即使如此仍然没有结论;询问法尔它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完全不知所云。
滴答贝儿的队伍说要去埋葬切尔娜米奇,便离开了广场,其他的队伍也三三两两地做鸟兽散。无形的不安仍残留在心中,蓓蒂卡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性命毫无理由地遭到掠夺。
光是被拖进游戏里、被迫参加有死亡风险的游戏,就已经令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结果,游戏规则却如此暧昧不清,根本难以预料自己到底会因何种理由、何种方式死掉。
莉欧妮塔与御世方那子在切尔娜米奇倒下以后约两小时的时间,一直到回归现实世界的前一刻,还在互骂,古兰迪儿则是不耐烦地踢著蹄子,而宿蒂卡只是抬头望著天空。没有星星、没有云朵,只是一片漆黑无比的天空。
看到蓓蒂卡望著空无一物的天空,莉欧妮塔与御世方那子也停止互骂,看著上空;古兰迪儿停止不断踢响蹄子的动作,同样地看著上空。
莉欧妮塔喃喃自语地说:
「狩猎会变得容易多了。」
因为切尔娜‘米奇过去正是占领极佳狩猎场的守门员。如果没有了她,即使萑蒂卡她们进入上等的狩猎场,也不会有人发牢骚。更何况,目前还维持四个成员,一个人都没少的队伍,只剩下蓓蒂卡她们了。既然如此,拥有最强战力的队伍也变成蓓蒂卡她们了吧。
蓓蒂卡不禁对浮现如此念头的自己感到悲哀,看向其他的队员’才发现将话说出口的莉欧妮塔当然不例外,而点著头的那子与古兰迪儿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令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悲伤了。
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智香,首先就是抬头望向天空。上弦月有三分之二被云遮蔽,星星也被深灰色的云盖住,连一丝光线都看不到,即使如此,仍然是像夜空的夜空。对于能回到现实看到这片夜空,只让她心存感谢。
早上起床后洗了脸,用餐前在佛坛上香,双手合十。她原本没有这个习惯,也不信这一套,她只是没有其他能够寄托的事物。因此遭到弟弟嘲笑、双亲对此感到忧心,祖父则是极为感动地夸奖自己,但智香对周遭人的反应左耳进右耳出,全心全意地双手合十祈祷。她也很清楚这么做相当滑稽,但只要是能够有所寄托的事物,即使是一根稻草她也会紧抓不放。
她在学校时几乎都在发呆,放学途中还差一点撞上电线杆;上课时老师提醒她回神,得到周遭同学一阵失笑;一直以来刻意保持低调的智香,变成众人嘲笑的对象。如果是从前的智香,一定会因此沮丧难过整整一个星期,如今的她则不那么在意了。
只要一松懈就会满脑子都是游戏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关于该如何开放接下来的区域、哪里最适合狩猎怪物等,以破关为目标的事情。总之,一半的她祈祷自己能安全活下去,另一半则是想像到自己将会毫无价值地死去的模样,不禁沉浸在难过的心情之中。
在读书会上呆坐了三十分钟,强颜欢笑地告诉担心自己的朋友「我没事啦」,急急忙忙回到家后立刻变身成蓓蒂卡,挖了院子里的土放到锅子里煮,然后就变成了便当。高汤煎蛋卷、芦笋炒培根、小章鱼热狗、洒上香松的白饭、炸鸡肉、小番节、凉拌菠菜,水果则是放在另一个保鲜盒里。
总觉得菜色看起来有点孩子气。这是智香根据自己的兴趣,想著对方在用餐时会很愉快,于是就产生了这样的便当菜色。也许她应该研究一下相关的食谱网站了。
换好衣服后,在前往操场的途中,她帮忙老爷爷把萝卜搬上小型卡车。受到对方的感谢,她带著笑容回应,在心里则是自嘲著这种时候还在帮助别人的自己。这也算是逃避现实吧。
在一旁观看球队练习,当她走向公园时,已经是乌鹃啼叫,夕阳的红色显得刺眼的时间带。过不了多久,天色已变得昏暗。
二宫同学如字面上的意思般,朝这里飞奔过来。操场也附设夜间比赛的设备,彷佛不允许夜晚变黑般以灯光大亮的照明设备,让球队进行练习。那些灯光引来了昆虫,偶尔还会出现独角仙或锹形虫,夏天时似乎能吸引不少对棒球没兴趣的小孩或是昆虫迷。
二宫同学为了赶上晚上的练习而埋头吃著便当,吃完之后朝蓓蒂卡双手合十,感激地道谢说:「谢谢你的招待!」虽然她很开心,二宫同学也对她心存感谢,但觉得有点难为情。
蓓蒂卡在二宫同学吃东西的期间,与他坐在同一张长椅上,从隔著两个人的距离看他。如果一直盯著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察觉,所以她偶尔会移开视线,频频偷猫吃得津津有味的二宫同学。
刮胡子的痕迹、偶有一些没刮乾净的胡碴。明明是同年级,蓓蒂卡却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但二宫同学却做著与一般的成熟男性同样的事情。脸颊与下巴随著健壮的胸肌上下起伏动著,脸颊隐隐约约残留著青春痘的痘疤,这一点比较符合国中生的年龄。因为他是在练习后一路跑来这里,所以身上都是汗水。汗水味在这个距离下扑鼻而来,智香原本红通通的脸又更红了。虽然他以惊人的速度猛吃,但拿疾子的方式却相当正确。智香不禁心想,他的家里似乎很注重规矩,真是不错。智香发现他的脸上沾了饭粒,该说吗?碰上这种情况’就算帮他拿掉饭粒也没关系吧?拿掉饭粒之后放进他嘴里的举动,她实在做不出来,不过拿掉之后再用面纸包起来丢掉似乎可行吧?正当她反覆苦恼著这些事情时,二宫同学已经用手指拿下饭粒送入口中。
第一天,她就像这样子偷偷観察二宫同学的脸或是吃东西的动作,两人并没有太多的对话。蓓蒂卡光是思考要说什么就已经紧张不已,而且她也不想打扰尽情大吃、享用著料理的二宫同学。
然而,第二天开始,二宫同学开始主动找她说话。他意外健谈的个性,是智香做事前功课时早就知道的情报。最近打击状况很好、教练偶尔会带自己养的狗来,而且还是一只长得很恐怖的大型犬、练习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