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说。
“不,您是战无不胜的人,蕾蒂西亚。”
“为什么那样想……我一点也不特别。”
“您正在变得特别的途中……即使害怕也没关系,但要记住,永远不要放弃战斗。”
“……嗯……我会……努力战斗……”
“嗯,请您……不要输。”
“我不会输的……薇尔莉特……就算远远地,请你看着我,好吗……”
——我,将这个人当成一种代替。
——父亲。母亲。还有。
——当成本该支撑我人生的他的代替。
——即使如此,薇尔莉特也把她的膝盖借给了我。以后就会从这份温柔中彻底地成长。所以,仅限今天。
蕾蒂西亚哭着,哭着,发誓再也不会逃避。
第二天,起床后的蕾蒂西亚,看到一个大箱子和一封信。
虽然昨天蕾蒂西亚已经向薇尔莉特做了告别,但蕾蒂西亚没想到薇尔莉特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蕾蒂西亚感到寂寞,但读过信后,相信这一切会被抚平。信不正是为此而书写的吗?
给蕾蒂西亚:
这是我的礼物。我最近成为了真正的人。所以,分别变得很痛苦,一定会哭出来的。原谅我用信向你道别。
薇尔莉特·伊弗加登
虽然写的不知所云,但至少蕾蒂西亚明白了,薇尔莉特也会因为不想哭而逃走。蕾蒂西亚处于某种风平浪静般的心绪中。蕾蒂西亚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议。已经见不到薇尔莉特了。但她总觉得她们还会再见面。薇尔莉特是个守约的人。她说“请让我看到”。因此,自己成为歌手的那天,她一定要让薇尔莉特见证。
——“你这种人,什么都成不了”。
成为了某个人之后,她一定会出现的。
蕾蒂西亚珍惜地把信纸放回信封。然后将目光投向那个大箱子。冬日清晨,朝阳斜斜照入窗户,房间里回荡着悉悉索索解开丝带的声音。在地上大开着的旅行箱中,静静躺着一条裙子。两个人一起远远看过的橱窗中,那条洁白的裙子。
因为太贵而放弃了的裙子。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礼物更能作为鼓励。
那个女孩说“去战斗吧”。
蕾蒂西亚看着放在地上的旅行箱,她想象着薇尔莉特如何挑选了这件仿佛与世间烂漫绽放的群花相称的战服。薇尔莉特一定又一次把她自己挣的钱用掉了大半。
蕾蒂西亚能轻而易举想象到饿着肚子,只带了勉强能坐上车的钱离开的薇尔莉特。
“……我要让你看到……对吧……”
追梦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继续追逐。
独身一人,面对失败,也不放弃。挣扎着,挣扎着,努力存活。
抱着裙子哭着,蕾蒂西亚向她自己发誓。
直到实现梦想,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肆意地哭。
散落的舞台终于汇集一处。
搭上贝内迪克特的便车,又换乘蒸汽火车,基尔伯特到达阿尔菲涅。随后,他探访了与霍金斯家有着渊源的商户。
“电话线接力”的方法似乎奏效了。店主已经事先得到了联络。他得知有人看到类似的人物和包裹的收件人一起在街上工作。
最妥当的还是先去住址寻找。不巧那里谁也不在。
当时,房主蕾蒂西亚·阿斯塔正在参加试镜。
没办法。追随她的足迹,基尔伯特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来来往往上菜的餐饮店。养着白色大狗的富豪家。上演一幕幕奢靡剧目的酒馆。他转遍了每一个地方。听说,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迟了一步吗?
基尔伯特拼了命,从北陆赶到莱登沙弗特里希,又来到阿尔菲涅。经历了天南海北。这太愚蠢了。 霍金斯阻止他的话犹然在耳。
“……”
她安全就好。这样就好。
基尔伯特这样想着,却只能浮起自嘲一样的笑。
在别人的眼里,这些行为是有多么徒劳无功。
事实确实如此。改变立场,基尔伯特会感到可笑。可他却无法说服他自己停下。
基尔伯特与薇尔莉特相遇之后。
薇尔莉特叫了“少校”之后。
基尔伯特告诉她,他爱她之后。
向她祈求,希望能留在她的身边之后。
基尔伯特慢慢变了。距离少年时期那个只为了家族荣耀而生的“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已经偏离了太多太多。
一名少女,仅仅这样就改变了一个男人。
对于基尔伯特而言也同样。
一名青年以一己之力,将野兽变为少女。
对于自己举动的巨大影响,他们从没有彼此确认过,满眼都是对方的光芒。
他们都太过看重对方,甚至认为只有自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