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来到这片土地,我都在工作。
“薇尔莉特!那不是薇尔莉特小姐吗……!”
“瓦伦汀师傅,我正在找您。”
“找、找我?”
“是的。我第一次是乘坐了您的船,之后也是如此。今天您打算出船吗?”
“……当然啦!我可以再问一次吗,真的是在找我?”
“是的。”
“好高兴啊!我也每天想着,是不是快到时候了……快快客人,快坐上船!请便请便。想说的话有不少呢。原来是这样,原来在找我啊。”
“是,在找您。”
她周身缭绕着一种像被一根绷紧的细丝线吊起般的气息。但随着时间流逝,她也逐渐露出了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无法作出笑容?”
“是的。虽然不会为此感到不便……但客人常常会提出这类意见。总之,先从物理层面做了尝试。洛克哈德先生常常拉扯我的脸颊,说‘练习吧’。但是我总是做得不好。”
“那个老爷子可真是教给你了奇怪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手提起两颊来笑。”
“瓦伦汀师傅您很擅长微笑呢。有秘诀吗?”
“嗯——我只是嘿嘿傻笑而已啊。”
“这对我来说很难做到。”
“唔,但这算也是我的处世方法吧。”
“处世方法……”
“这里是渡船场。要在一群大男人中工作,我这种小孩连对人亲切一点都做不到,很难生存的。”
“……是那样吗?”
“是啊,所以这就相当于保护色一样。薇尔莉特是前军人吧。在战场上可没办法对着敌人嘿嘿傻笑吧,这也没办法。”
“但……这与客人没有关系。”
“嗯,如果可以那样,比什么都好。不过同样作为服务业,我想大概也没那么必要。我们只要拿出客人需要的东西,他们支付相应的价格,本来就是这种对等的关系。没有必要过分地讨好吧。就算冷淡一些,如果好好工作,客人也还是会来的。”
“是这样吗……”
“是这样。相反的,一个人特别亲切但交给他的工作什么也做不好,也很难办吧。能成为洛克哈德大人的御用代笔人,证明你的信写得很好,不是吗?他对自己身边的东西可挑剔了。看,这种人就是你的方向。”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别露出这种表情了。要我提起脸颊吗?”
正因为彼此相距很远,每次见面,总是有很多话要说。
“说起来,你有在找一个人吧。你现在有线索了吗?”
各自的秘密变得若隐若现。
“还没有……”
“不过自动手记人偶要去各种地方,还是有希望的。”
“是的,我也那样认为,这是自动手记人偶工作的好处。”
“那样啊……薇尔莉特小姐是为了寻找某个人,才选择做自动手记人偶的吗?”
“不,应该说是乐观的预测吗?我并不认为可以真正找到。但是……”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了,那枚胸针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想着,或许这样,才能活下去。这份工作就是这样的。”
那枚胸针,与她口中那位十分重要的人有关。
“那样啊……”
我放松地附和着,突然,我想起了对于我来说,与它类似的一个东西。
如果说什么能让我燃起执着。
“与我相反啊,我是要在这里等待家人回来的。”
——如果有,就是父亲坐过的那条船。“
您现在是和他们分开生活着吗?”
——所有人住着的那个家。
“……唔……怎么说呢?我八岁的时候,去另一条街上的人家里做杂役长工……我本来以为,父母,还有哥哥会一直在这里生活……”
——和哥哥赛跑过的,那片宽广的原野。
“……”
我所执着的,不能全部留在手心中,是这片土地本身。
“回到家后,只有房子还在。家人们都不见了。”
我没办法,把它们拿在手上离开。
“但或许他们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所以移居到其它的地方了。”
薇尔莉特眉头皱也不皱,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
只是静静地侧耳倾听。
“因为我从做杂役的地方逃跑了,联络地址也变了。他们现在也许正在为难呢,正在到处找我呢。我也希望他们能来接我,但是迟迟没有来……”
我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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