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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伯特点了下头。
「我不想把薇尔莉特叫到那儿去…………霍金斯,谢谢你告诉我她的状况,进来吧。」
他一定是很累了,常常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
我们到了最大的一个房间,由于室内没有开那种光照很强的灯所以有些昏暗,只有房间角落里柜子上的台灯照亮着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不要开窗户,纸会被吹飞的。」
霍金斯一言不发地坐在长椅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有一千多根带子,还堆着很多的文件,此外还有火漆、钢笔,以及写好了的便签。
便签的旁边是用麻绳系好的小山似的信纸堆。霍金斯一脸惊讶,紧接着伸出手去够便签。基尔伯特安顿好霍金斯之后就独自到厨房去了。读了便签的内容后,霍金斯故作平静地问道:
「……你,睡觉了吗?」
厨房中传来了木塞被拔出酒瓶的声音。
「啊,不久前才起来的。霍金斯,我在做夜宵,你要吃吗?」
「……唔,刚才确实累得够呛,那我就不客气了。基尔伯特你一边做菜一边喝酒吗?」
芳香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我又不是你……我做菜用的。」
「你还真会做菜啊?」
「朋友来了的话,会做一下。」
霍金斯放下手中的便签,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但是在这个房间看不到基尔伯特的身影。
「…………骗人,只是你刚起来饿了吧。」
他的声音中虽然满含笑意,但仅仅只是嘴边有一丝微笑。
「那我就全部吃掉好了。」
「你啊,最近突然把我叫做是朋友了。怎么突然这样?」
「……最近……?是这样吗?要不然还有其他的定义吗?十年以上的关系?为什么把你叫作朋友你会觉得很奇怪呢?」
无意间的回复,刺痛了霍金斯的胸口。
「也不是,你啊……经常把人当成道具什么的,虽然我比你年纪大,但你也对我没什么敬意。」
「薇尔莉特那件事,对不起。至于不尊敬你这件事,怎么到现在你会因为年龄这种事情让我尊敬你呢?」
「…………」
「霍金斯?」
虽然被叫了,但是霍金斯却沉默着将视线收回到了信上。
虽然是第一次读这封信,但霍金斯却一直是知道这件事的。每一次前去基尔伯特的房间,总会看到某处存放着没有寄件地址的信。像这样留着很多不会寄出的信件的人,霍金斯还知道另外一个。
「……是笨蛋吗。」
正如基尔伯特所说,他们俩已经认识十年了,也有过互相不往来的时候。这些终于重见天日的信件里,是那段岁月中,他对那个女孩的无法抑制的思念。
「……」
一定是想扔掉旧的然后给她新的回信吧。到现在,看到的道歉的信有好几封,感谢的信也有。霍金斯扭头向着厨房里的基尔伯特的背影望去。自己也是如此啊,两人都成长了。
——这分别的两人一定会再相见的。
老套得像是哪里看过的恋爱小说一样,但正因如此。
——因为已经错过许多次,所以希望他们最终能够幸福。
他和她,无论哪一个,对于霍金斯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基尔伯特。」
「怎么了?」
「接着说…………那个……我呢,我觉得友情也有单相思这种事情。」
「……啊。」
出乎意料的发言,但是基尔伯特并没有否认,大概压根就没有认真听他说话,只是随口回复了一下吧。霍金斯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不满的情绪。
「你就只说个『啊』?你啊,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你有觉得我比你年长吗?基尔伯特,你是没有朋友也能过得下去的那种人,但是我不是。只有我……希望你能够充满活力,希望能够偶尔和你见见面,随便聊聊天之类的。这样的……这样的情感,你很讨厌吧?只有我喜欢这样吧……因为你太冷淡了,所以最近我对你还挺吃惊的。你……你肯定不明白我的这种感觉吧。」
知道彼此的心思,理解友情的存在,也信赖对方,他能够把即使赌上人生也要守护的女孩交给霍金斯这也是个证据吧。但是即便如此,对于基尔伯特来说,霍金斯所想的那种位置,在他心中应该是不存在的吧。
对于男性之间的友情这么执着好像有点可笑,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霍金斯刚一说完就后悔了。虽然有些后悔,但是——
「不,我明白的。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大概是握得过于紧了,霍金斯手中的信有点压皱了,他慌慌张张地把信放到桌子上轻轻地抚平,但是在中途听到了基尔伯特的脚步声,于是又把它放回了原来的地方。视线交汇时两人都沉默着。
基尔伯特好像终于注意到了他刚才的那封信,与工作用的文件混在了一起,于是就当着霍金斯的面开始整理桌面。霍金斯则一直悄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