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的话基尔伯特会生气的。
至于为什么要叫上我……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事态有些复杂。
这个女孩原本也并不是他的未婚妻。
那家伙有一个哥哥,本来应该是由他继承家族来着,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进入了海军士官学校,就像是离家出走一样。原本这个家族的男性都要成为陆军才对。
你参过军的话应该是知道的吧,虽然同属于国家防卫部门,但陆军与海军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军费的分配之类的都是些成人的话题。是的,他哥哥好像和家人关系不太好,听说他这种性格族人里从不曾有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种严格的家庭里长大一定很辛苦吧。(6)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基尔伯特时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他哥哥。因为哥哥脱离了家族,所以一切责任都落在了当时才只有十岁的基尔伯特身上,包括父母给长子定下的婚约。
虽然这样说对他们两人有些无礼,但的确有一种捡了人家不要的东西的感觉。基尔伯特和他的兄长不一样,是一个承受着很多事的人,他一直以成为家族模范来要求自己。而周围的人也希望他不要像哥哥那样,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望所归之人。正因这般性格,所以即便是对这样一个未婚妻的事,他也无比重视。当他的这个未婚妻提出了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时,他毅然决定要帮助她。
私奔。这对男女不顾世俗的眼光,想要为了自己的爱情而逃离这个现实的社会。当然不是和基尔伯特私奔。他的未婚妻……虽然尝试过去喜欢基尔伯特,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她喜欢的是其他人。那个男人是她们家的管家。
真是够浪漫的。被自己的未婚妻告知说想要和其他的男人私奔却还是满不在乎也太缺根筋了吧,可基尔伯特却一口答应下了这件事,甚至为了帮未婚妻策划私奔而把我叫了出来。
我边听他说边在心里想着这家伙身体里真的有感情这种东西吗。
我真的很想对他的未婚妻发火,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去做不就行了,别把基尔伯特卷进来啊。但是基尔伯特却一心想着怎样帮他们设计逃到外国的路线。
「出入国境的管理很严格。霍金斯,你家里有在做进出口商品的买卖是吧,也就是说你们家有政府许可的出国证明,那么可不可以混入出国人员中呢。如果行的话在那之后转成水路……但不管绕多少路也一定要避开战争地区。」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处理什么公事一样。
「你们能准备多少钱呢?我觉得小姐你把能够自由支配的财产换成现金比较好,用来维持生活开销什么的……但即使这样也不够。担心没办法稳定生活?好的,我知道了。我也会帮(资助)你的。不不,这有些太多了吧……毕竟有哥哥那件事。」
基尔伯特越是冷静,我就越是怒火冲天。
最终,以我的帮助为前提的探讨终于结束了,回去的路上我向基尔伯特询问道——
你到底喜不喜欢你的未婚妻?即使是父母定下的婚约,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再怎么说也不会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吧。
一直沉默着走在我身旁的基尔伯特突然看向了我。
于春日里将道路染得雪白的花树上的花朵已不复存在,如今只剩青葱而茂盛的绿叶。虽然与那时的景色完全不同,但基尔伯特在我的眼中依然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然后说道:
「哥哥那件事,让我明白去者不可追。」
淡淡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他轻微地挪动着嘴唇。
「倒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硬要说的话就是没什么执念。那个人最开始也本不是属于我的物件。」
「……把她说成『物件』,你……」
「或许是我的说法不太好,不是因为她是女性我才说是物件。」
「不,并不是这个意思…………你啊……」
啊,我总算明白了。
——就因为这样,你总是。
此时此刻我好像触碰到了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的本质。
——你总是被很多人包围着。
他是一个没有执念的人。
——虽然受到了许许多多的肯定也得到了很多赞赏。
倒不如说他出走的哥哥身上可能还有着对事物的执念,但是基尔伯特一定不仅仅是这样。
——可总是看上去很孤独。
已经习惯了放弃的这么一个人。
正因如此,即使是私奔的事,这样的他也只是公事公办地来处理,即便本意并非如此。
「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哥哥那件事给这位小姐添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帮她私奔也没什么。」
——那又要将你自己的感情置于何处?
「父母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也许会给我找一个新的未婚妻来代替这位小姐吧。」
——像棋子一样被他人左右自己的人生,你难道喜欢这样吗?
「她的家族中也有长男作为继承人,所以除了面子问题其他应该没什么。如果以我自己为代价能让他们二人的缘分继续下去,那么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也好。」
无论他怎样想让我接受他的观念,我始终都无法认可。
在我身旁的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一直